?一旁的老梁也急红了脸,没好气地说:“叫你动手你就动手,哪来那么多废话!” 吴长山不敢再推辞了。 再要推辞,高智源能把他摁倒在猪窝里暴打一顿,就只好不情不愿地去拿橡胶手套。 “等等……”高智源又叫道,“指甲剪了没?” 高智源抓着吴长山的手看了一眼,看见吴长山的长指甲,又骂道: “你一个兽医,你不把指甲剪干净了,留着干嘛?给牛抠鼻屎吗?给我剪了!” 吴长山长叹一声,又去找了把剪子,蹲在篝火旁,把指甲给剪了。 然后先用清水洗了手,再用生理盐水洗手,再用酒精消毒。 然后才戴上橡胶手套。 手套上抹上润滑油。 高智源见他都准备好了,这才心平气和地说:“好,慢慢的,把手伸到母猪产道里。” 吴长山皱紧眉头,忍着恶心,慢慢地靠近母猪产道。 他虽然是个兽医,但只是被突然拉过来填补空缺的。 在干兽医之前,从来没跟牲畜打过交道。 之所以被选来干兽医,一来他还算有点文化,能看懂兽医方面的书。 二来,他以为兽医的工作比较清闲,不用成天面朝黄土背朝天。 但是没想到,兽医的工作并没他想象中那么美好,每天要面对身体有毛病的牲口,比给人看病还糟心! 所以,干了一年兽医,吴长山仍然是入门的水平,离登堂入室还差十万八千里。 每次农场的牲口有了疑难杂症,还得顶着唾沫星子,来向高智源请教。 此时,吴长山在高智源的指挥下,慢慢地朝母猪产道进发。 所有人都探过头来,屏住呼吸,盯着吴长山的手。 “你快点,干嘛呢,等人吗?赶紧的!” “你轻点,母猪都开始哼哼了!” “对,慢慢转,能不能感觉到猪崽子?” “顺着猪崽的轮廓,慢慢摸,找到它的头。” “你给我轻点,别伤了母猪产道!” “摸到猪崽子的头了没,抓着它,慢慢往外拖,一定要慢。” 吴长山的手在母猪产道里缓慢挪动,慢慢往外,然后,就看见一只猪头露了出来。 所有人大气不敢喘,等待着小猪崽的降生。 猪头出来以后,整个身体,也很快滑了出来。 呼—— 所有人长出一口气。 高智源伸手接过热腾腾的猪崽子。 呵,好大一只小猪崽,难怪会难产。 高智源把猪崽抱到旁边的干草堆上,用旧布擦掉小猪身上的粘液。 又扒开猪嘴,把嘴里的粘液擦干净,小猪的四只蹄子开始挣扎,口中发出尖细的叫声。 看见猪崽是活的,所有人紧绷的脸上都出现了喜色。 连一向严肃的老梁也露出笑意,夸道:“这小猪崽长的真好,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咱们农场今年出生的最胖的猪崽了!” 堵在产道口的胖猪崽顺利出生以后,其他猪崽也不成问题,等着排队出来就行了。 老梁拍了拍高智源的肩膀说:“智源,今晚你就在这值个夜班。” “凭什么让我值夜班啊?!” 这回,高智源成了抢救难产母猪的功臣,老梁没有再跟高智源对着骂,很和气地说: “有你在这坐镇,我才放心……”老梁又指桑骂槐地说,“其他人都是半吊子,关键时刻不中用。” 兽医吴长山:谁是半吊子? 高智源仍然没有好脾气,骂骂咧咧的:“全农场,就我一个人会给猪接生是不是?!” 老梁耐心地哄劝:“我知道你在休婚假,这样,你今晚值个夜班,我给你再多申请一天婚假,成不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