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源来了,过来一块吃啊?” 第77章 那老病号还没死呐? 高智源摸着肚子,淡淡地说: “我媳妇中午包了白面猪肉饺子,我刚吃完,已经饱了。” 那五个知青听了,一齐望向炕炉上炖着的那锅萝卜白菜。 刚才还吃的喷喷香,大家一起抢着吃,突然间就寡淡无味了。 刘建业从锅里捞了一筷子寡淡无味的萝卜白菜,堆在杂粮干饭上,起身问道: “你是故意来馋我的,还是找我有事?” “故意来馋你的。”高智源回答。 刘建业端着饭盒,走出宿舍,靠着土墙根蹲下,一边晒着太阳,一边西哩呼噜地往嘴里扒着白菜。 高智源也蹲到他身旁,贼头贼脑地问:“诶,我问你,你们这,有没有个小白脸,年纪不大,不到二十岁。” 刘建业咽了一大口饭菜,不可置信地问:“小白脸?咱们农场,还有小白脸?再说了,你在这农场好几年了,谁不认识?” “估计是新来的,不算小白脸,干瘦干瘦的,就跟三天没吃过饭似的。” 刘建业放慢了咀嚼的动作,舌头在口腔里到处搜刮着食物残渣,想了想,说: “新来的?最近也没有新来的,不过,真有一个刚来没两个月的,何院长的外孙,你说的不会是他吧?” “何院长?那个老病号?还没死呐?” 刘建业叹了口气:“两个月前,眼看着要咽气了,当时都寻思他可能没几天日子了,就问他还有什么心愿,他说他什么心愿都没有,唯一还惦记在申城那边有个外孙,说这孩子父母都没了,寄养在姑妈家里,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老院长就想着,临死前,无论如何,再见外孙一面。 所以大家伙一块凑了笔钱,寄给他外孙,让他外孙坐火车赶过来,让爷孙两个见最后一面。” 刘建业又扒了口饭,接着说:“我们都以为他外孙来了以后,紧接着得帮他料理后事,但是说来挺神奇的,何院长见了外孙后,精神头稍微好了点,没死成,他外孙也就没走,一直待在这陪着。 你说的很有可能是他,那小伙子平时不爱跟人打交道,所以来了差不多两个月,很多人都没见过他。” 高智源想了想,那个小白脸,很有可能就是何院长的外孙。 就凭那副长相,一看就不是长年累月生活在这里的人。 再加上年纪小,更不可能是知青。 再说,现在哪还有知青下来,都一个个削尖了脑袋想方设法回城。 刘建业又扒了口饭,突然觉得好奇,问道:“对了,你找他干嘛,他不会偷你家东西了吧,那小伙子看着挺老实的呀?” “没有偷东西,不过,我跟他之间——有那么一丢丢误会。” 刘建业咀嚼的动作霎时停住了,然后满嘴喷饭地喊了句: “你不会要去揍他吧?!” “就他?我都不稀得抬拳头!”高智源站起来,“行了,你吃饭吧,我去找他去。” 刘建业默默地望着高智源离开的背影。 坏了,大胡子拳头痒了,又要去揍人了! 刘建业赶忙站起来,端着饭盒跟过去,想着一会儿要是打起来了,他得在旁边拉架。 高智源挨个宿舍看了看,随便跟人问了句,问到了何院长的宿舍。 来到门口往里一看,果然看见一位年过七旬、满头银发的老人,正披着件破破烂烂的棉袄坐在炕上。 旁边,小白脸邵默正端着一只大碗,要往老人嘴边送。 但是老人不停咳嗽,咳的脸通红通红,红的跟猪肝一样。 邵默赶忙放下大碗,轻轻拍着老人的后背,给老人顺气。 但老人还是不住咳嗽,声音像是撕裂了一样,让人担心他会把肺给咳出来。 同屋住着的一个中年汉子不干了,骂骂咧咧地抱怨道: “我说老家伙,你白天咳,晚上咳,咳的大家伙都睡不着,你自己请假在家泡病号,乐得逍遥自在,我们大家伙还得上工呢,晚上睡不好,白天哪有精神头去干活?” 邵默站起来,诚惶诚恐地给那中年人欠身鞠躬:“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我外公病的厉害,对不起!” 那中年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