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炕桌,匆忙刷牙洗脸,回来把另一半毯子铺好,躺在媳妇儿身边,见媳妇儿半天没挪一下,仍然保持刚刚的姿势,他伸手在媳妇儿额头上试了下: “不烫啊,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 “那怎么回事?” 马小璇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把这事告诉高智源。 她仰起脸,盯着高智源的表情,一脸郑重地说:“智源,我例假没来。” “哦,没来就没——” 话说了一半就没再说下去。 艹! 啥意思啊? 高智源像是被五雷轰顶一样,轰的头晕脑胀、天旋地转。 他一下支撑不住,「砰」一声倒在炕上,望着明晃晃的灯泡,感觉舌头变得有千斤重: “媳妇儿,你说啥?” 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并排躺着,马小璇说:“我例假没来。” 高智源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哎哟我的妈呀,不是吧,不会吧,他没那么惨吧? 刚结婚就怀孕? 这小两口的新婚蜜月期还没过去呢,他还没跟媳妇儿黏糊够呢,怎么能怀孕? 他仔细算了下日子,说道:“也许是迟了呢,不一定每次都很准吧,迟一两天应该也很正常吧,嗯?” 可是,他隐隐感觉这似乎是自欺欺人。 他一想到这几天媳妇儿的反应,就感到毛骨悚然。 精神不振,食欲不好,睡觉很沉,昨天又无缘无故感到头晕,完了完了。 他的新婚蜜月,彻底完了! 他想着早上还无比期盼着媳妇儿的例假不要来,现在恨不得甩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叫你乌鸦嘴! 这下真的彻底不来了! 他猛然想起了什么细节,连忙翻身坐起来:“不对啊,我每次都戴那个东西的!” “你第一次戴了吗?” 高智源把手放到脑袋上一拍:“不就那一次吗?!” “三次,那天晚上是三次。”马小璇纠正。 艹! 他的命中率居然那么高? “同房第一天就怀孕,咱没那么倒霉吧?” 马小璇听到「怀孕」两个字,不自觉地往被子里缩了缩,有气无力地说: “就你那么疯狂播种,盐碱地也能长出水稻。” “这怎么能怪我呢,明明是你的地太肥了。” 高智源使劲薅着自己的头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这小丫头看着又瘦又小,估计也就八十多斤,刚来的时候面黄肌瘦、营养不良,怎么能一次就怀孕? 没天理啊…… 母猪也不总是一次就中的。 媳妇儿不会比母猪还能生吧? 高智源声音都哆嗦了:“丫头,咱别自己吓唬自己了,说不定只是晚了几天,别担心,别担心,例假会来的。” 马小璇瞧高智源吓的跟孙子似的,莫名又觉得心里不大痛快: “怎么,如果是真怀孕了,你是不是不要这孩子?” 高智源本来就一脑门官司,被媳妇儿这么一问,脑子更迷糊了: “别说了,先让我冷静一下。” 他又一头栽倒在枕头上。 两个遭受了「重大打击」的人,默默无言地躺着。 马小璇把心事说出来以后,心里的焦虑和忐忑好像减轻了一些。 她的手不自觉地放到小腹上,尝试去感受里面正有个小生命在生根发芽,就像她种下的那些种子一样,虽然弱小,但充满生机,她心里居然涌起了一丝温柔和感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