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到门口时,马小璇忽然掀开被子,下了床,跟到门口。 楼淑玉见她出来,紧张地说:“你快回去,不要吹了风。” 马小璇却把病房的门关上了,跟楼淑玉走到门旁站着,说: “你们都放心,智源在这过的很好,不用惦记。” 楼淑玉忽然悲从中来,一把握住马小璇的手,感激道: “有你在,我放心多了。” 说着,楼淑玉又松开手,抱住了马小璇。 两人互相抱着,楼淑玉哽咽一声:“孩子,谢谢你陪着他,总算他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孩子,我替老两口谢谢你。” “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 两人抱了一会儿,楼淑玉松开马小璇,从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把信封塞给马小璇。 马小璇知道里面肯定是钱,她又把信封放回楼淑玉的包里: “我们手里有钱,这些你带回去吧,智源不会要的。” 楼淑玉满脸伤心,想起弟弟的决绝,没有再推让。 她又把马小璇往屋里推:“你快回去,这里有风。” 马小璇看了眼满脸泪花的楼淑玉,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对于他们之间的心结,也感到无可奈何。 “保重……” “你也保重。” 两人再次拥抱,马小璇转身推开门进了病房。 门外,楼淑玉拎着包,抹着泪,一个人落寞地离开了。 马小璇回到病房后,高智源仍然站在原地一动未动,满脸苍凉。 马小璇走到他面前,两人自然而然地抱在一起。 高智源紧紧抱着怀里的人。 小小的人,却是他整个世界的支柱。 有了这根支柱,将来不论有多少风雨,他都不会倒下。 他要在人世间的风雨险浪中,为他们撑起一片天。 —— 第二天,马小璇出了院。 回到农场后,高智源继续在养猪场养猪,老马继续带着一群实习生搞他的试验田。 一个月后,他们为龙凤胎办了一场非常隆重的满月酒。 也就是在办满月酒的时候,广播里传来消息,这场历经多年的运-动,终于结束了。 新的时代,也从此开启。 同时,老马升职,成了大田队的总队长,统辖管理大田里的农作物。 入冬后,马小璇再次在自家院子里鼓捣她的大棚。 眼下限于技术问题,反季节蔬菜大棚还无法大面积普及,只有马小璇这里有这个条件。 所以她的小院,也成了老马的试验田,成了全农场最关注的地方。 这一冬天,大棚里又结出黄瓜、西红柿、辣椒、香瓜、草莓、西瓜,还有其他几样实验性的作物。 如何给大棚保温、降低成本、寻找合适的塑料棚膜,成了他们亟待攻克的难题。 也是从这一年开始,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活动,彻底告别历-史。 这就像一股汹涌的浪潮,浪潮来时,势不可挡。 浪潮退去时,依然无法阻拦。 农场的知青们上蹿下跳,托关系、走后门,办病退、办困退、借调,使出浑身解数,寻找一切可能返城的机会。 冬去春来,一个冬天的时间,农场走了九个知青。 每当有一个知青离开,总能牵动其他知青的心。 不过此事跟高智源他们一家没有很大关系,他们不是知青,也没有城可以返,他们依然平静又不平静地生活在这个农场。 直到有一天,张文远骑着自行车跑到养猪场,拿着一份文件兴奋地告诉高智源,说高智源被平-反了。 上面重新审理高智源的案件,决定给他翻案,取消他原先的罪名,按人民内部-矛盾处理。 所以高智源的罪名变成了打架伤人。 这样,高智源等于是重获清白,压在他头上的那顶帽子,终于被取消了! 这时候,农场的办公室里安装了一部电话。 下午收工时,高智源被通知有电话找他。 高智源来到办公室,拿起听筒,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