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的国营大厂的工人。 而张文远的工作没那么顺利,回城后,一直在家当待业青年。 后来,张文远的母亲实在没办法,只好把自己在街道办一家小工厂的工作给了儿子,自己提前退休在家。 张文远无可奈何,只好去了这家作坊式的小厂子糊纸盒,每月只领二十块钱工资。 二十块钱工资,若在农场还能过的下去。 但在申城这样的大城市,吃饭都成问题。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因为自己的工作,他的地位一下子比女朋友低了很多。 一个是国营大厂的正式工,一个是街道办小作坊的工人,这等级一下子就有了高下之分。 从前王秋燕要捧着张文远,如今张文远落魄,王秋燕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巨大转变,变得爱理不睬。 张文远去王家时,王家人对他的态度冷冰冰的,言谈之中很看不起他这个街道办的工人。 这让张文远心里堵着一口气。 后来张文远的母亲眼看儿子要三十岁了,提出想让他们结婚。 结果,王家人落井下石,趾高气昂地提出,要结婚可以,必须有单独的住房,还要打全套家具,买齐三转一响,还要有电视机。 这些东西,每一样都能要了张文远的老命,更别说全部置办齐了。 张文远越想越气。 心想自己在农场时,好歹是个摇笔杆子的干部,官衔不大,但是受人尊重,从来不会遭人白眼,哪里想的到,回城之后居然受这样的窝囊气! 张文远一边糊着纸盒子一边气。 他在东北多年,多少沾染了些东北人的暴脾气。 最后一怒之下,奶奶个腿儿,老子不伺候了! 张文远连跟他母亲商量都没商量,直接回了趟新盛农场,要求从申城调回来。 新盛农场正是缺人的时候,知道张文远想回来,当然一万个欢迎,当下就批了。 张文远又带着准迁证回到申城,在街道知青办把手续办了,户口也迁了。 悄悄办完一切,才把事情告诉他母亲。 他母亲气的呀——鸡飞蛋打! 好好的工作,就这么弄丢了,转了一圈,又回到那个荒凉的地方去受苦。 但是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只好让儿子回去了。 临走之前,张文远来到仁慈医院,跟高智源他们说了这事。 马小璇表示了理解与支持,又安慰了一通,然后趁这个机会,马小璇到百货商场买了点日用品什么的,让张文远带给爷爷。 张文远一路长途跋涉,回到新盛农场,继续担任原来的职务。 由于人手短缺,他一人身兼多职,办公室里的事务几乎全包揽了,包括广播站,有时临时充当会计。 秋收的时候,还跟着一块下田。 反正就是一颗螺丝钉,哪里有需要就往哪里钉。 多年以后,等农场的老一辈干部调走的调走,退休的退休,张文远和老马成了农场新一任领导。 两人联手,带领全农场的农工艰苦奋斗,一步步走出困境。 返城知青里,又重新回到农场的,不止张文远一个,还有一个人,黎梦梦。 黎梦梦和刘建业一起回到京城后,刘建业找了个公交车上卖票的工作,而黎梦梦就一直待业在家。 离开了生活多年的农场,见不到老马,黎梦梦很不适应。 起初她以为时间长了就好了,可是时间越长,她越觉得割舍不下,怀念在农场能见到老马的日月。 虽然两人不是恋爱关系,但至少,每天都能见到老马,跟他说说话,听听他的声音。 现在,隔了千山万里,再也见不到老马了,整个人空荡荡的。 再加上没有工作,闲在家,人就更闷了。 后来,马小璇趁着假期,带了两个孩子回京城看望高家和楼家的哥哥姐姐时,按照她们俩写信的地址,抽空去看了黎梦梦。 黎梦梦一见到马小璇,仿佛又看到老马似的,漂泊不定的心思一下有了着落。 她当即下定决心,她要回到东北,回到新盛农场,回到老马身边。 她要盯着老马! 你想一辈子打光棍,那我就陪你打光棍! 咱俩合伙打一辈子光棍! 陪自己喜欢的人打光棍都是快乐的。 等马小璇离开后,黎梦梦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背着行囊,又飞回了东北。 回到老马的身边,跟他们一起建设农场。 其实,不是所有的知青都离开农场返回城市。 有些知青因为城里已经没了亲人,没有能接收他们的家庭,而不得不继续留在农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