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跑。” 易辞洲一时间没听明白,倏地懵在那,待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之后,舒晚已经勾唇嘲讽他:“真笨。” 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是久违的真情实意,但也只是一瞬,又悄然不见。 易辞洲不觉自嘲一笑,按着她的头顶,把她的脑袋转了过来,“骂我?” 舒晚抬眼瞧他,“我骂你还少吗?只是你没听见而已。” 自从结婚,她就没有停止过对他的骂,有些时候,这种龌龊的语句根本不必要说出来,心知肚明就好。 易辞洲拿起她的手,握在掌心,压低了声音道:“如果以后想骂,都依你,我半句嘴都不还。” 舒晚凝视几秒后又收回目光,扭过头淡然道:“其实日子久了我也懒得骂你了,很久不骂之后,我就突然发现,我再也不想跟你说话了。” 心都是凉的,嘴就更不用说了。 每次见到他,都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 易辞洲眼神黯然沉下,然而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机长广播起飞,引擎声音突然增大,耳边嗡嗡作鸣。 舒晚扯下助听器,张了张嘴,不再说话。 这一程,注定无言以对。 - 久违的千城,刚刚经过雨水的洗礼,在阳光下显得焕然一新。 整个城市,依然在如常运转,仿佛多一个人或少一个人,都没那么重要。 就像是专程迎接,一切都刚刚好。 坐上车,易辞洲终于松下一口气:“阿晚,回家了。” 舒晚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陌生又熟悉的道路,平静道:“有丈夫和孩子的地方才是家,我没有。” “……”易辞洲蹙眉,刚想反驳,又觉得她似乎言之有理。 他不想与她争执,于是道:“回来就好。” 舒晚沉默一会儿,问道:“回来了,我住哪?” 易辞洲将西装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反问:“你想住哪?” 舒晚淡淡道:“随便吧,蓝湾已经没了,一品兰亭我嫌恶心。” 易辞洲闻言,不是滋味地努了下嘴唇,又怕她生气,只得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再不会了。” “不会什么?”舒晚挑眉问道:“不会让我再住在一品兰亭?还是不会把外面的女人再带回来?易辞洲,你要知道,我现在就是你养在外面的情人,见不了光上不了台面,你只能金屋藏娇。” 说实话,她也不是介意那里睡过谁躺过谁,她只是不想和他再住在一起,那种窒息的感觉,她怕她会彻底疯掉。 他追悔莫及,与她说:“你放心,除了你,不会再有别人。” 舒晚哂笑,“但愿吧。” 然而事与愿违,她非但没有争取来自己独住的机会,反而与他捆得更紧。 这是一套行政公寓,直属于tpn集团。 公寓楼建在江边,高耸入云,入眼就是安静肃穆,光洁程亮的大堂,清新雅致的绿植,还有各类西装革履的务公人员。 把她养在这,等于养在他眼皮子底下,任何风吹草动都直接落在他眼里。更重要的是,安全,没有集团内部人员的工卡,根本进不来。 “我不住。”舒晚直接拒绝。 易辞洲耐心哄她:“跟阮家取消订婚需要费些力,这不是男女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集团的事。等一切安定下来,我给你换个别墅?你喜欢带花园的,我给你买,买好几套,今天住这里,明天住那里。” 舒晚内心毫无波动,直言问道:“你就算把全城的花园别墅买下来又如何?你会让我现在就见我弟弟吗?” 易辞洲沉默片刻,回答得模棱两可,“或许。” 说实话,他不敢。 因为他不确定舒晚在见到舒涞之后会不会一走了之。 可从她的冷漠态度来看,他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她不想和他住一起。 既然如此,他偏要。 于是他从一品兰亭搬了出来,直接住进了行政公寓,不管上班下班吃饭睡觉,他都能日日夜夜看着她。 等把整套公寓布置好了,把她也安顿好了,易辞洲便开车去了易家老宅。 躲在新加坡一个多月了,老爷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总要有个交代。 易宏义早就已经备好了茶水和棋局,见他到了,眼也不抬,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下赢我。” 易辞洲脱了鞋子缓步过来,喊了声爷爷便盘腿而坐,仔细看了一眼棋局。 按照往常,他一定会剑走偏锋大杀特杀,围剿得对面毫无喘息之力,但今天不可以,他已经有后顾之忧了。 他执起一枚黑子,摆在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位置。 易宏义面不改色地看着他这不痛不痒的走法,沉了沉气,说道:“孩子,你有软肋了。” 易辞洲眼眉一敛,没有否认。 易宏义垂起眼皮,落一白子,故意放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