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辞洲忽地恍然,疑惑道:“怎么?” 易宏义掀起眼帘,不紧不慢地说道:“那几单生意,看似是援建东非发电厂,实则是我的洗钱途径。” 话毕,易辞洲眼神遽然间骤变,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拿下的几个海外大单,竟然都是在帮易宏义暗度陈仓,干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已经深陷其中啊,可他却茫然不知,就算他现在想要抽身,也已经脱离不了。 易宏义扯开嘴角,满意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明天有批货,你送出去,9点35分,狮岭码头。” “我不去。”易辞洲想都没想。 “孩子,由不得你。”易宏义轻笑,“上了这艘船,你就洗不干净了。” 易宏义说得没错,这艘船,可不存在什么金盆洗手,只要他想摆脱,那么整个集团都会跟着他断送。 老爷子精明得很,他赌的就是易辞洲跟他一条心,既然是姓易的,骨子里的那种变态心理就一定会继续传承下去。 易辞洲气得唇齿狂颤,他克制着自己不冲上去给这糟老头一拳。 可他现在还没查出易宏义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能一直找到舒晚,所以,他不敢跟他硬怼。 他镇定思量,没再多说一句话,将自己手上的那杯早就凉透了的茶“砰”地置在桌上,然后掉头就走。 看着他的背影,易宏义斜靠在沙发上,眼角皱纹如同沟壑一般敛起。 他反复思忖着那个账本到底被舒天邝藏到哪里去了。 可他找了太多的地方,甚至连舒天邝以前住过的医院洗手间下水道他都拆了,却依然毫无踪迹可寻。 正闭目养神,忽地沈特助敲门走了进来,神情严肃凝重地说道:“董事长,舒晚不见了。” 第119章 ◎舒晚就是我的命。◎ 易宏义复又睁开眼。 他怔目看着天花板,不紧不慢地说道:“又找不到人了?” “是,突然就消失了,”沈特助摇头,“我也问了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的一个保镖,说是进了南沙湾就没了。” “南沙湾?”易宏义微微皱眉,“那不是廖霍的地盘吗?” 易辞洲把舒晚带进了廖霍的夜总会,然后人就消失了…… 这还真有些名堂。 廖家的话,他确实要给三分面子。 不过其实呢,只要舒晚安安静静地当个聋子,他也犯不着去跟廖鸿宴对着来。 易宏义摆摆手道:“算了,静观其变吧。” 老爷子这边是暂时偃旗息鼓了,相反的,易辞洲却坐立难安。 他再一次亲手把舒晚送给了廖霍,虽然是以求她暂时的安稳,可这种感觉,无异于剔骨剜肉。 曾经,他可以每晚都看着她的侧颜入睡,从她湿润的睫毛,到她殷红的嘴唇,都是他留过痕迹的地方。 那种餍足的饱腹感,正如他对她怦然升起的爱意,热量而不自知。 然而,现在呢,一回到公寓,就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空旷和听不完的回音。 哪怕他发出一点声音,都会在整个房间内无尽地漫延。 有那么一瞬,他恨不得自己也聋了,再也听不见声音了,这样,他就感受不到那种可怕的寂寥。 易辞洲回到卧室,疲惫不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