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因为他要再利用她一次,利用她助听器里的定位芯片,来给老爷子做样子看。 那头领似乎已经认识万程,握手问好之后,他疑惑地看向易辞洲,用流利的中文问:“这位是谁?” 万程推了推自己的金丝边眼镜,将公文包紧紧卡在腋下,笑着道:“我们少东家。” 头领恍然,立刻装模作样地扬起笑脸,转头吩咐备茶。 天气炎热,庭院颇深。 茶水都带着浓浓的硝烟味。 易辞洲皱着眉,看向被丝巾包裹住半张脸的舒晚,“还好吗?” 舒晚摇了摇头,“不热。” 头领笑笑,“夫人?” “是。”易辞洲含笑点头,别有深意地挑眉看他,“黏人,走到哪都要带在身边。” 毕竟是第一次见这个“少东家”,头领还是显得有些防备,待肯定这是他老婆之后,便也放下心来。 他招了招手,后面过来一个人,抱着个黑色小盒子,“硬通货。” 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只黑色热导测钻笔和一个高倍数放大镜,不轻不重地置在桌上,然后缓缓推过来:“为表诚意,我们先验。” 易辞洲凝视看他,目不斜视地挥了挥手,下一秒,万程就放下公文包,接过黑盒子,有条不紊地验了起来。 三颗价值连城的巨大粉钻,闪着无比耀眼的光芒。 舒晚虽然全程冷漠相待,但陡然间看到这个根本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小黑盒子,还是不由自主地为之一震。 这璀璨背后,又隐藏着多少枪林弹雨、血泪交涕,无人得知,也无人在意。 头领察言观色,眯起眼,道:“夫人喜欢?” 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自己,舒晚愣了一下,僵硬地抽了抽嘴角,轻轻“嗯”了一声。 钻石,哪个女人不喜欢呢? 她没必要在这种场合、这个时刻来自讨没趣。 易辞洲微微一笑,侧头道:“回头你选一颗,给你做个太阳花项链?” 迎着艳阳,舒晚后背如芒刺背,她垂眼,继续:“嗯。” 那头领见她不怎么爱说话,耳朵上又戴着助听器,便没再多攀谈,示意万程将他要的货物带来。 万程拍了拍手,两个保镖不知道从哪个阴暗小道开来了一辆破旧不堪毫不起眼的运输小卡车。 头领手下查看一番,回首点头。 交易完成。 头领满意地起身,亲自送易辞洲和舒晚回到车上。 易辞洲打开车门,护着舒晚的头,将她小心扶了进去,可也就是这一瞬,舒晚回眸刹那,就从他眼底看到了几不可查的狠戾。 这种狠戾,带着鱼死网破的决心。 她心口怦怦直跳,车子发动不过几秒,忽地,就听车外传来几声振聋发聩的爆破音和枪声。 斯里兰卡酒店爆炸的经历,让她吓得立刻就失了控,下意识地就钻进了易辞洲的怀里,浑身发冷地战栗着。 前排保镖戴着墨镜,回头道:“易总,警察来了,我们……?” 易辞洲冷眼道:“开车。” 车子立刻发动,朝着旁边的小路一路奔去。 舒晚听到警察两个字,顾不得车体颠簸,抬头诧异道:“警察?” 易辞洲低头看她,手掌扶住她颤抖不已的双肩,极尽温柔地安抚道:“我先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别怕,嗯?” 舒晚怔住,看着他镇定的双眸,刹那间,她就察觉一二,愕然道:“你报的警?” 易辞洲怕吓着她,抬手拥着她的后脑勺,将她贴近,道:“是邵梨,她看懂了你的画本,知道你在白纸上乱涂乱画就是想说明你自己就是那个账本,所以她报警了。” 她颤着声音道:“那证据呢?” 易辞洲抬了抬眼,释然一笑,“为了配合她,是我告诉她易宏义这些日子的交易记录都记在那幅董其昌的山水画里,于是她费尽心机偷梁换柱,送去了公安局。” 话音刚落,舒晚脑中一刻倾塌,邵梨聪明,她没有什么惊讶的,但是易辞洲居然主动将老爷子的证据双手呈上,这一点,她实在是没有想到。 她苍白着脸色,双手不觉抓紧了他的衣襟,问道:“然后国内那边就联系了泰国警方,在这守株待兔?” 易辞洲没有否认,“是,这种交易,当然要抓现行,有军□□支、有钻石,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舒晚闻声,抖得更加厉害,她死咬着下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那你呢?你故意自投罗网?把自己当成证据,然后一举端了老爷子的南国黑市?” 所有的一切,仿佛就在此刻定格,像一个蒙太奇电影,充斥着两种时空的碰撞,让人看不透看不明。 除了可怕、疯狂、变态, 舒晚竟然想不到别的词来形容易辞洲的举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