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于本地百姓来说,胡家就是个灾祸。 胡县令得了宝贝,又赶到不安,他害怕阿渔发现宝贝没了,来找他的事。 毕竟是他长时间派人去他家寻宝。 于是他想着一不做二不休,派人把阿渔寻了名头关进大牢。 刘家没了唯一的继承人,只剩下一个瞎眼老太婆,能翻出什么花样? 胡县令觉得高枕无忧了,就算妻子给自己说儿媳妇败家的事,他也只是淡淡说了句,没有发火。 这钱大半他用了,还有就是他们胡家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这点财产,他根本不放在心里。 傍晚,江芙披着披风,提着篮子,去监牢看阿渔。 一段时间不见,他更黑了,也更瘦了,神情憔悴。 江芙已经让胡凤天吩咐过狱卒了,不让他们虐待阿渔。 只是他这样,也并不好过。 见到来人,刘渔只觉恍若隔世,他鼻头微酸,不想让来人看出自己的窘迫,他转过头去。 江芙叹道:“你在怪我,你觉得我贪慕虚荣是吗?” 刘渔没有说话,他心里很混乱也不清楚。 总之他只觉见她一面,是很好很好,也是很遗憾遗憾的。 江芙道:“你不要担心,你很快就能出去了。” 几日后,胡县令正在前堂审案子,他惊堂木一拍:“快给我打着狡猾的妇人。” 胡县令的院子却闯进了一群官兵,是府级别的。 只听为首的小官道:“府君接到许多百姓诉冤,胡正河贪赃挖法、为钱财害人性命、其子依仗威势,收敛钱财,抢夺民女。” 胡府的几位主事人听,几乎都瘫软在地。因为这些事,确有其事。 唯有胡家这个儿媳妇还站着。 胡夫人颤抖着手,对小丫鬟道:“快去前堂找老爷。” 江芙却有一丝心悸,她暗道奇怪。 这胡家马上就要得到惩罚,又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过了会儿,那丫鬟踉踉跄跄跑回来:“好多血,好多血……” 她说的含糊不清,胡夫人还以为说的是自己夫君被官差揍了,差点晕厥过去。 细问才知,是胡县令审案子,打死了一个老妇人,而也是这时候,府君从上面批得的指令下来,暂时罢免了胡县令的官职。 江芙问:“那妇人是谁?” 丫鬟抚平心境,道:“是南边砍柴阿渔的母亲。” 江芙只感觉脑袋哄得一声。 胡家作恶多端,敛财过甚,被抄家了,很多家眷都难逃制裁,但一些丫鬟婆子设法逃脱了,还一个少夫人也无踪迹。 知府大人,当然没有那么好心替百姓们出头。之前胡县令可是孝敬了他不少好东西。只是胡县令那里有更好地东西,却不给他,着实让他恼怒和痒痒。 这才顺应民意处置他。 胡县令被关在单独的监牢里,府君几乎每天都过来审问:“你把宝贝藏在了哪里?” 他一开始不说,后来经不住言行拷问,说出了藏的地方。 但是知府派人去找,他说的地方根本就是空空如也。 没有什么宝贝。 知府认为胡正河撒谎,又是一顿严酷刑法。 胡正河却是有苦说不出:“大人,我真的是把他藏在了那里……” 知府大人阴冷一笑:“你认为,我会相信你拙劣的谎言吗?” 胡正河嘴角深处鲜血,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他不由老泪纵横,他现在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 江芙当时趁乱把阿渔放出去,二人又为老母亲收了尸。 江芙的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她眼睛红通通,满是愧疚与伤痛。 阿渔只觉这时候,有这样一个人为自己母亲哭得悲切。不论这人之前做过什么,她都是他的朋友。 江芙却受之有愧,她喃喃道:“若非是把东西埋下去,你就不会被抓,你的母亲也不会因救你而亡。” 她这时候已经陷入无比的愧疚之中。 若是江芙没有插手樵夫阿渔的事,阿渔也会被抓去,进行严刑拷打,冤死狱中。其母为其伸冤,然而还没有出门就饿死在屋里。 因为无人像江芙那样,偷偷送食物给阿渔的盲眼母亲。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