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后,一穿粉袄的少女,嘀咕几句关了门:“读书都读傻了,在家有火炉看书不行,还特地去冰天雪地里读书。” 江芙将所见串联了下,揣测了个大概。于是她倒在地上,风雪渐渐染白了她的睫毛乌发。 老秀才将儿子送上树顶看书,自个儿慢悠悠回家了,手里还捧着儿子没用的小手炉。 在文家和他家中间,躺着个人。可把老秀才吓坏了。要不是大白天的,还以为是什么精怪呢。 他有些不想管,脚刚迈进去,又想起自己读的圣贤书,人就转了回来。 他费力地扶起地上的人,定睛一看,是个姑娘,就算被风雪掩的容貌模糊,但还是感觉是个美人。 是个柔弱的女子。老秀才的戒备心理放低了。他冲屋里喊:“秀儿,你出来,出来!” 在闺房里写书的何秀秀,听到自家老爹的呼唤,烦的不得了。她爹和他哥为了科举,都可能折腾了,时常打断她的文思。 碍于孝道和纲常,何秀秀又不得不去给他们办一些奇葩的事。 这次她也做好了心理建设,但是没想到是救人。 她赶忙和父亲把人抬进去。 屋里烧着炭火,热茶在桌子袅袅冒气,少女伏案写字。身后的罗床上,女子悠悠转醒,她抚额起身,故作迷茫:“我这是在哪儿?” 何秀秀转身,惊喜地说:“你醒了。这是杏花镇,你倒在我家门口,我就和我爹把你救回来了。” 说着给她递了一杯热茶。 江芙手握茶杯,感谢道:“多谢姑娘和你父亲。我跟随师父修道,今年雪下得大,天寒地冷的,师父因病去了。” 她泪水流下,容貌清绝,一股天然气质在眉眼间。她溺流的眼波,令人心疼不已,宛如梨花垂枝。 “我只好一人下山,寻在世的亲人。不想就在这里晕倒了。” 说的好不可怜,何秀秀虽然也是心疼她,但是还有警惕。于是问她:“姑娘容貌平生罕见,如此妙人怎么出家了?” 江芙叹气道:“我十岁那年,家乡大荒。我爹本要卖了我过活,是师父给了银子救了我,还收我为徒,待我为女。” 她起身施礼致谢,并拿出一块玉石递给何秀秀:“我们修道清贫,不问金银,只偶尔得了些玉石翡翠。我拿着用处也不大,特此感谢姑娘一家。” 悲惨身世,又加上清润剔透的玉石,何秀秀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瞬间就对她产生极大好感。 她看江芙的眉如春山,肤如白雪,齿如编贝……整个人真似不沾尘世的神仙般。她把玉石塞回江芙手里,说:“山下不比山上,用钱的地方可多了。我们只是给你喝了热汤,暖了暖身子,用不着这些报酬。” 江芙非要给她:“我这里还有,姑娘拿着吧,我师父不让欠人恩德,这样对修行不利。” 听她这么说,何秀秀只好把玉石收下。她好奇问:“世上真有腾云驾雾的仙人么?” 江芙侧过身,拿起她桌子的书稿扫了遍,笑道:“你都写出来了,又怎么不信?” “有些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 何秀秀见她看自己的稿子,害羞道:“我没事写些话本玩得,难登大雅之堂。”她本来是写才子佳人话本,可是被人批判淫·词·浪·语,一大群人骂她的笔名。书局老板让她暂时沉寂,躲过这阵风波。 于是她就不写才子佳人话本了,手里又闲不住,写了道济和尚游历凡间的故事。她从小爱听故事,老辈人也经常讲些劝恶从善的,于是她就将这些故事,集中到道济身上。 江芙道:“是我冒昧了,但是写很好。”她又指出了几处不合理的地方。 何秀秀这回对她是修道人士的身份,倒是相信了。她指点的很对。 “你对佛教的东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