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没有回答,而是直接问:“您找我什么事啊?” 褚翌道:“去马车里头磨墨。” “您要写信啊?干嘛不等晚上再写?”虽是如此说,但她还是听话的走向马车。 褚翌随后也上了车,褚琮正好经过,看见之后想起褚越之前说的:“九弟的火大是需要这么一个人……”,微微浅笑。 又见卫甲跟卫乙护卫在旁,分明了然。 这三人都把褚翌想歪了。 褚翌虽有睡了随安的心,但此时不合适,他还怕她闹将起来,让大家都晓得了,到时候被人看了笑话呢。 马车里头随安一边墨墨一边嘀咕:“方才怎么没看到六老爷?难不成他这次不回去?” 褚翌虽说了要写信,却还没动,而是倚在车厢上看着她,也就回话道:“是,他留下。” 随安刚才本是随口一问,现在听到他的话,突然想到褚越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留下,再一想这段日里头,他们处置的公文,顿时双眼发亮。 褚翌轻声一笑,他就知道她比一般人都聪明,且不同于其他人的浑浑噩噩。坐到她身边,按了一下她的脑袋,提笔蘸墨写信。 随安见他没打发自己走,刚开始还目不斜视,后来就忍不住伸头过去看,发现他是写给褚太尉跟老夫人的,至于内容,则说的是褚家不能与刘家为伍,还要摆明自己的立场,皇帝还活着,好好的做个忠臣就行了,虽然忠臣一般都衬托一些昏君。 他写完,晾干之后命随安收进信封封口上了封泥。 送信的人已经等在外头,随安伸出头去一看,竟是个熟人,原来护送她到栗州的护卫老李。 褚翌不着急下车,她缩回脑袋正好想起李松的事,连忙同褚翌说了:“一个同乡……想投军,可没有门路……”又将李松走镖被围困栗州的事也说了,“他对您特别感激!特崇拜!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想投军的吧。” 褚翌却没有一口应下,而是目光流转,盯着她看了半晌,然后才慢吞吞的道:“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崇拜感激法?” 随安瞪眼,说到崇拜,她立即想到人民英雄永垂不朽,可用在这里不合适,褚翌还活着呢,她要是敢说出来,估计见不到明天太阳的就是她了。 “呃,就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她还在绞尽脑汁,褚翌却突然生气:“闭嘴!” 随安不知哪里说错做错,抿唇一缩。 褚翌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车厢里头的空气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随安这回是真不知缘由,连救个急的话也不知从何处下嘴。 褚翌却也不用她问,眯着眼道:“你早先见了我不说,这会儿却来说告,显然是想等我心情好了,说不得就替你安排了你的小情郎是不是?” 随安张嘴结舌,猛地抬头磕磕巴巴的重复道:“小,小情,郎?” 褚翌却陷入烦躁,自说自话道:“对了,你与他还是同乡,那就是青梅竹马了?” 随安已经成了一只只懂重复的复读机:“青梅,竹马?!” 褚翌则是越想越生气,一抬手就将她抓小鸡似得抓过来,两个人面面相看,目目相觑,距离不足十公分。 此刻的褚翌已经摘了头盔,发丝微乱,眉头紧绷,仿佛一张嘴就能喷火的龙。 距离实在太近,她几乎都能感受到他面颊肌肉上的怒气,实在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 许是她脸上的表情太过茫然,褚翌手下一松。 她立即后退,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但不敢拉的太远。 褚翌向来睚眦必报,她这回儿一头雾水,以后他要是想起来说不定要怎么收拾她,这也就罢了,他万一将这怒气撒到李松身上,李松可就真冤枉了。 想到这,她越发的小心翼翼,轻声问:“您这是怎么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