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凝和肖琳在窃窃交谈过后,逐渐睡去。 两个女孩都没有察觉,屋外殷雅的哭声已经停了许久。 夜半时分,一道拔高的咒骂声惊醒了熟睡的孩子们。 “天杀的,真是它来了!” 那是梁潆的声音。 半睡半醒间,犹如惊弓之鸟的孩子们,骚动起来。 他们疑惑又害怕,对梁潆口中的那个‘它’既好奇又害怕。 ‘它’到底是什么? 一簇火光出现在门口,照亮了整个屋子。 屋内嘈杂的窃窃私语倏地一收。 举着火把的雷擎查看了一眼屋内孩子们的情况,确定无虞后,他安抚地说:“没事,你们继续睡,我出去看看。” 离开前,雷擎给挂在门口的金属罐里加了几颗油棕球,让满身是孔的金属罐重新为屋子提供光亮。 受了惊吓的孩子们,望着雷擎离开的背影,都睡不着了。 “也不知道那个梁潆发生了什么事?”肖琳一边掩嘴打哈欠,一边含糊地说。 她才刚睡着,就被吵醒了,现在整个脑袋都是昏沉的。 傅凝也没比她好多少,原本黑白分明的眼里都生出了蛛网一般的血丝。 傅凝声音沉沉地说:“不管发生了什么,只希望她没事。” 梁潆对于他们的重要性,单从雷擎对她敬重的态度就能窥见一二。 不说她身负双系异能的特殊性,单单她对这颗星球的了解就不是他们乃至雷擎爸爸可比的。 梁潆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他们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会很不好过。 所以,希望梁潆没事吧。 傅凝对梁潆的为人处世没什么意见,虽然从表面上看来,傅凝仿佛对梁潆的态度有些冷淡,但那是傅凝慢热的性格使然。 实际上,傅凝还挺欣赏梁潆这个人的。 在此之前,傅凝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那么一个人,一个甚至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女人,可以对她的爸爸雷擎上将发号施令。 就像一个女军官似的。 而成为一名女军官乃至女上将,一直都是傅凝心里远大的梦想。 肖琳没有傅凝想得那么深那么多,睡意倦浓的她只是单纯的不希望有人出事罢了。 无关殷雅还是梁潆,无关喜欢还是讨厌,她现在只想安安生生的过日子。 遂,顺着傅凝的话,她也祈愿了一句,“希望无事发生,一切安好。” 那么,梁潆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夜对于梁潆显然是难熬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怎么了,明明很困,特别困,困得两只眼睛不停地分泌生理性盐液,可偏偏她抱着小狮子躺下后,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这种情况又演变成后来的手烫、脚烫,浑身都烫得厉害。 烫得梁潆连小狮子都不抱了,四仰八叉地舒展开四肢,散热。 好不容易熬着熬着,梁潆就快要睡着了。 腹部突然狠狠一抽,一瞬间,犹如千万支利箭向梁潆射来,且箭箭射中梁潆腹部靶心。 梁潆的脸色一下就白了,捂着腹部,疼得呻/吟出声。 梁潆自认,从小到大苦吃过不少,对疼痛的耐受力不差。 可是刚刚那一下,真的,好他妈疼! 而梁潆很快就发现这种疼痛并不是短暂、一次性的,它是绵绵不绝的…… 这时候的梁潆已经依稀意识到自己正在经历什么了。 但是打从她十五岁来那个,此后基本上小半年才会来一次,且次次都是无知无觉的来,少少的流上两三天血后,就干净利落地走了。 懂这方面事情的人告诉过梁潆,她这种情况其实不好,很有可能没办法怀孕生孩子。 可梁潆不以为意,生活在末世代,每天都过得朝不保夕的,怀孕生子这种事,想想其实真挺奢侈的。 梁潆觉得自己这样挺好的,不用每个月那几天都要苦恼,量少,处理起来也方便。 更何况,梁潆听过不少女孩子可怕的痛经经历。 说是有痛到直不起腰的,有痛到下不了地的,还有痛到直接晕厥的…… 且还是每个月都要痛,吃啥都不管用的那种。 没有这种烦恼的梁潆那会儿听得直咂舌,末了,她还信誓旦旦的和发小小梅说,如果有一天她这么痛的话,她绝对会想法子把身体里那个让她痛的地方整个儿切掉。 反正她本来就生育困难,有没有那个地方其实差别不大。 然而现在,真正尝到了痛经之苦,梁潆已经痛到记不起自己曾经说过的那句戏言,她太痛了,满身大汗,手指在木香蔓编成的藤床上不住抓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