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瑛,你怎么这般狠心,怎能这般狠心!” 谢瑛摇头,拼命想要同他证明。 “明允,我今日所说句句是真。那日我去三清殿,在那想了很久,才隐约弄清自己的心意,我不是不喜欢,而是怕被辜负。 明允,我真的喜欢你,是真的!” 周瑄嘴角冷冽,就那般静静听着。 可眼底泄出的森寒意味分明,他不信她。 他一个字都没有信。 谢瑛急了,去抓他衣袖,被他避开,她又跪立起来,心慌意乱之中揪住他的衣领,紧紧攥住,任凭他死死瞪着,她也不肯松开。 “明允,我好不容易才敢说出这番话,不是骗你,更不是哄你,我跟顾九章从未做过任何逾矩之事,我们...” “谢瑛,你怎么就能那么快,喜欢上一个,又一个,然后将我们都抛到脑后,嗯?” 谢瑛僵住,那人掌腹落在她腮颊,狠狠捏住。 “你跟顾九章是如何相识,相识多久,他又碰过你哪里?” 话音刚落,手指挑开谢瑛的领子,摁住那盈满之地。 谢瑛眼睛湿透,摇着头,根本不知从何解释。 “说不明白了吧,呵。”周瑄的手从内拨开小衣带子,若有似无的捻着红色结扣,眼眸轻扫,瞳底是蓄了泼墨般的浓黑。 “我跟他是朋友,什么都没发生。他是君子,不会做那般龌龊之事。” “龌龊?”周瑄兀的掐住那腰窝,谢瑛难受的推他。 “朕你所行之事难道龌龊,谢瑛,他一个纨绔,满京城出了名的浪荡,你说他是君子,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你们认识有多久,朕会细细去查,以他的风评,能做到不碰你,恐怕很难。” “他没有,你为什么不信我!”谢瑛恼羞成怒,甚至后悔方才的坦诚。 “没关系,朕不在乎。谢瑛,这又算得了什么,从前你与云六郎同床共枕三载,朕都能忍耐,何况区区一个顾九章,你只管说,他与你,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嗯,谢瑛,你说。” 他虽笑着,可眼底的暴怒几乎藏匿不住,惊涛骇浪在狂卷着往外堆积,一阵高过一阵的涌动,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楹窗被风打了下,龙涎香断开细细一绺,烟雾袅袅中,谢瑛慢慢合上眼,疲倦至极。 他再不会相信她了。 如周瑄自己所说,他的确疯了。 “谢瑛,他碰你哪儿都不打紧,朕会让他后悔。” 拇指摁住那处,谢瑛打了个冷颤,睫毛下的眼睛悲凉无助。 “你若给他净身,我便不活了。” 她没有筹码了,只一条命来胁迫罢了。 周瑄微微僵住,凑上去,唇咬住她的唇。 似要发泄心中的怒火,直到两人唇间腥甜溢开,指腹触到濡湿,周瑄收了攻势,垂眸望见她满是泪痕的脸。 心,就像被巨石捶过。 “谢瑛,你怎么又变了,啊?” 声音带着疑惑,慢慢往后退开,他的长相实属上乘,刀劈斧砍般凌厉的线条,眉眼如星,鼻梁高挺,唇抿着,诱人一看再看。 谢瑛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跟一个近乎偏执疯狂的帝王去解释,解释她的真情,清白,解释她真的没有喜欢旁人。 他既已认定,便是扎进心里的刺,无休止的怀疑,只会与日俱增。 她还妄想什么破镜重圆,旧梦重温。 不该说的,她不该把短处透露出来,他都不信,这是何其可笑的场面。 “好,朕不杀他。” 周瑄拿出手来,抓起巾帕慢慢擦拭手指,边擦边意味深长的说道:“承禄,把药端进来。” 热气腾腾的药,搁置在床头小几上。 隔了一段距离,那股苦味仍往鼻中钻,谢瑛心里乱糟糟的憋闷,一眼都不想看,只消尝到那滋味,便觉得掉入陷阱,她想爬上去,可这陷阱深不见底。 她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周瑄亲手端来汤药,盛了一勺放在唇边吹凉。 “乖,过来喝药。” 他声音低沉,极具威慑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