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空去二手市场置办了一台老式缝纫机外加两架人台。 之后又去专门的工具店买了布料剪,纱剪,划粉,以及各种尺子,制版纸,软木板等基础的服设工具。 这些东西一件件摆进来,原本还算宽敞的房间瞬间便被填的满满当当。 一切安置妥当,他把几块不同配色的布料层叠着披在人台上,握着剪刀边裁剪边用珠针沿着人台轮廓固定,魔法似的,一件衣服的雏形慢慢展现在他灵巧的指尖下。 全情投入的时候,时间过得特别快。 不觉间夕阳已将窗边晕出了一抹残红,随后那抹残红又挣扎扭曲着被黑暗一点点撕扯吞噬入腹。 暮色从四面八方合拢而来。 宁安累了一天,双眼也有些乏了。 他动了动僵硬的脖颈,退远一点,坐在床边打量着自己作品的雏形。 双眼渐渐沉重起来,他捏了捏眉心,慢慢靠向床头,想休息一会再战,却不想顷刻间便沉入了黑甜梦乡之中。 这晚封允下班很晚,家里一片漆黑,他轻手轻脚打开壁灯,幽暗的光线中,看到宁安的房门半掩着。 他换了鞋,放下东西慢慢走过去,黑暗的房间里靠窗站着两个人。 封允有些疑惑,他轻轻唤了两声:“宁安?” 没有答复。 靠窗而立的两道人影动也不动,姿态诡异地对着他,封允心底不由地升起了一股寒意。 这些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宁安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他的心狂跳起来,浑身肌肉紧绷,像一头全神戒备的豹一般,探手按亮了宁安房间的灯。 灯光大亮,两架人台毫无保留地展示在封允面前。 他先是惊愕,继而慢慢放松,直到看到和衣而眠的宁安,才彻底放心地吁了口气。 当心真正放下之后,他才感受到刚才那股让他头皮发麻的恐惧。 他以为宁安出了事儿。 明亮的灯光打在脸上,宁安躲避般闭紧了眼睛。 他慵懒地翻了个身,嘴里咕咕哝哝:“妈,我好累,再睡一会儿。” 封允好笑地看着他,猛然发现他手里还握着把剪刀。 专业的布料剪刃比一般的剪刀长出来很多,而且十分锋利,剪刀微微分开,尖峰处正对着他的大腿。 封允轻手轻脚走过去,拧着眉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松开,将那把危险的剪刀取了下来。 是太累了吗?累到握着剪刀睡着了。 要不是他过来看看,这人说不定会被剪刀在哪里开个口子。 封允眼睫低垂,看着宁安白皙的脸,伸手拂了拂他的刘海儿。 蓬松的刘海儿被拂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像一块美玉般,在灯光下泛出一点莹润的光。 他还穿着衣服鞋子,不像个要休息的样子。 骚气的酒红色衬衣外面是黑色羊绒背心,衬衣袖子高高挽到肘部。 腰部的衣服被蹭了起来,露出来一点雪白的皮肉。 封允明白了,这是忙累了想靠着休息会儿,不小心睡了过去。 他帮他脱了鞋子,又把撸起来的衣服扯平整盖住小腹,最后又为他盖上了薄被,才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最近,封允他们正在开发的游戏,进展非常顺利。 经过一轮又一轮的设计,开发,测试,修改,攻克一个又一个的难关,完善一个又一个的细节之后,在不久的将来,也许就可以推向市场进行公测。 游戏对封允有着十分特别的意义,这种意义也让他对游戏有着一种神奇的执念。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