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累了的话,就出了这江湖吧!” 金镶玉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合上眼睛,靠着苏青身子。 苏青也合上了眼睛,这几夜未眠未休,又经连连大战,任谁都觉得累。 身后的土墙就好似被一双大手推着,左摇右晃,有的已生出了裂缝,岌岌可危,随时都会坍塌,好在里面的木桩都卡住了,让人心惊肉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快,沙暴停了!” 一声惊呼。 苏青蓦然回醒。 外面,龙卷风已远去,烈日当空。 顾少棠他们纷纷赶马出了客栈,可他却发现,身旁的金镶玉居然不见了,而一旁的地上,留着几个字。 “缘深缘浅,走了!” 走了? 苏青茫然而起,几步赶出客栈,环顾四望,只见沙海更迭,哪还有人踪。 肩头,一片湿痕。 大漠千里狂沙,远望而去,他仿佛瞧见一条清减的红衣,茕茕孑立,孤寞无依,扬着发,牵着骆驼,消失在滚滚风尘中。 “金镶玉?” 嘶声狂吼的声音鬼使神差的从苏青嘴里喊了出来,只是已无人应他。 “你既无心留她,何不任她去!” 身旁响起话语。 说话的是邱莫言,她与周淮安二人牵着骆驼,似是准备离开。 苏青恍然一怔,涩声道:“不错,你说的对!” 他看向二人。 “你们要走了么?不去看看那宝藏?” 周淮安一摇头。 “不去了,哪里埋葬了太多迷恋权利的尸骸,带出来多少,就会有多少纷争,厮杀,这个江湖的厮杀已经够多了,能少还是少点吧!” “江湖路远,有缘再见!” 拱了拱手,二人骑着骆驼朝东边赶去。 只剩下苏青一人立在客栈前,望着这些过客一个个离去。 又剩他一个人了。 “唉!” 风中传来呢喃轻叹,汉子眺望了一眼远方,转身把吹倒的木杆又扶了起来,扫着灰尘,擦着桌子,赶着羊。 风中又起了唢呐声。 两天后。 风里刀和苏青趴在一个沙丘后面,看着从密道里惊慌逃出的西厂番子,一个个赶着马,消失在远处。 “这就放他们离开了?” 风里刀有些不甘心。 “雨化田已死,这些人树倒猢狲散,已经无关紧要了,放他们离开也没什么!” 苏青安抚着身旁的马,说的淡然。 “我也差不多快要走了,走之前,想去瞧瞧这个江湖!” 风里刀怪笑着。 “你不会是去找金镶玉吧?” 苏青摇摇头,见那些人都跑光了,他们这才起身。 傍晚的时候。 常小文骑马赶到了客栈。 “风里刀,找了你两天,出了皇宫的大门就不认人了?是不是真想去包几房小妾?我看你是皮痒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都还没决定呢?” 风里刀四下躲着,最后被人扛着出去的。 “反正我不管,我和顾少棠,你选哪个?不给个结果,还想躲,你们这些臭男人,全都不是好东西,我要是得不到,就先阉了你,别人也休想得到!” “啊,掌柜的,救我啊~” 那女人来的快,去的急,就剩苏青摇头失笑,望着二人争吵咒骂的背影,怅然若失。 他揉了揉眼睛,转身进了客栈。 直到某一天。 大漠上来了个青年,纵马而来,背着把快刀,黝黑的血肉泛着一层汗光,编着黑发,耳上配着银环,袒露的身上画满了一块块怪异的图腾,还有数不清的伤疤,有新伤,有旧伤,有刀剑劈砍的伤势,还有野兽抓咬过的痕迹。 矫健挺拔的体魄绝不臃肿,筋肉分明,像是头豹子,可等看见他那双眼睛,那双森寒阴沉,仿佛泛着绿光,如要择人而噬的眸子后,他就像是一头孤行在大漠上,环伺着这片土地上猎物的恶狼。 酒旗猎猎,宛若感受了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机。 打着酣睡的男人睁开了眼,伸展着腰,像是早知他会来,早在等他一样,提着身边的剑,慢慢走了出去。 这头狼,当年走了,如今终于又回来了,他走的时候,只是头张牙舞爪的狼崽子,而如今,他已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