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白发哪敢迟疑,他非但没有撒手弃棒,更是不约而同,运起左手,那满布生硬厚茧,像是生铁浇铸的宽厚左手,赫然以推山撼岳之势直迎而上。 见他如此反应,老喇嘛自觉正中下怀,掌下奋起毕生功力,威能登时再涨。 便在所有人瞪大双眼的注视下。 两只肉掌,一红一黑,当空相遇。 “啪!” 可怕的掌风自二人双掌间狂飙而出,呜呜生响。 天机老人胸腹一震,一张脸登时殷红的像能滴出血来,老喇嘛神情首见惊色,似是对孙白发的掌力吃惊不小,蜡黄的脸色白了几分。 二人就像是被大浪一冲,身子齐齐向后一仰,双掌立分。 可那黄教大喇嘛,脸上忽见狞笑,左手紧扣长棍,右手竟是再起一掌。 孙白发双目亦是圆睁怒瞪,似是铁了心般,要以掌上功夫与之分个高低,左手再起,手背筋骨毕露,血管贲张,只似一条条扭动的蚯蚓,晴天霹雳,又是当空一对。 “噗!” 一口血水,溅落胸前。 “啊!” 远处众人不禁惊呼。 吐血的,是天机老人。 那老喇嘛亦是嘴角溢血,右手不住抖颤,他淡然道:“你败了!” 天机老人竟是败了? 双掌落毕,瞬间的爆发,黄教大喇嘛几乎倾尽丹田气息,他以强攻弱,狮子搏兔,自是尽了全力。 “言之过早!” 可就在这时,他却蓦的听到一声爆吼。 眼前忽见棍影闪动。 似是愕然,又似吃惊,因为他手中擒着天机棒,可这棍影又是从何而来? 天机棒确实在他手中,但在他手中的,只是天机棒的一半,另一半竟是拦腰而折。天机棒,自然内藏天机,此棒赫然可以拆解开来,不但可以拆解,更能伸缩如意。 他此刻内力倾泻大半,新力未生,加之以为胜券在握,心中警惕一松,就看着那棍影一闪,已直直点在自己的膻中穴,心口一痛,仅余的气息也被瞬间打散了,那棍梢一挑,已把他挑到空中。 耳边再闻高喝。 “棍挑千山!” 重重棍影铺开,齐齐打在他的身上。 “啊!” 惨叫惊起。 刹那间,老喇嘛浑身上下在空炸开漫天血花,血箭飙射,像是一团被砸碎的血肉,而后残破的身躯,被一根细棒以擎天之势高高穿插其上。 片刻后。 所有人望着那根立在金顶之上的细棒,再看看棒上挑着的老喇嘛尸体,一片死寂。 “杀啊!” 下一刻,武林群雄暴起呼声,朝着那些群龙无首的魔教徒扑杀上去。 峨眉山上,瞬间惨叫四起。 黄教大喇嘛被一棍挑杀,所谓树倒猢狲散,这些为虎作伥的邪魔外道,顷刻便似无头的苍蝇,纷纷亡命奔逃,留下一地尸体。 只是,有人却没走。 郭嵩阳,荆无命他们望着金顶上杵棒怒目的老人,他们先是如释重负,而后又似察觉到什么,神情豁然大变,变得迟疑,以及不敢置信,最后化作一种说不出的悲戚。 二人眼露哀色,走到近前。 郭嵩阳望着老人已经定住的神情,在默然中,小心翼翼的取下老人手里仍旧死死抓着的细棒。 原来,这天机老人与那老喇嘛硬对了两掌,已是心脉尽断,五脏俱损。 荆无命死气沉沉的眼神动了动,嘴里哑声道: “天下第一,名不虚也,荆无命恭送孙老先生!” 像是听到了这句话。 老人阖目而倒,怒容一散,含笑而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