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 他知道沈小将军为何深夜才能入城、明日才能来见王爷了。 “表哥……你怎么会在这儿?”明檀回头,见到沈玉,着实有些意外。 沈玉还未卸甲,一看便是风尘仆仆赶路而来,清俊面庞被晒得略微发红,额上还蒙了层浅浅的汗珠。 “我今日回京,途径茶馆歇脚,听人说起表妹你与令国公世子退婚了,回府又听阿画说你来了灵渺寺避风头,便忙赶了过来。” ……? 避风头。 倒也不必说得如此直白。 沈玉察觉失言,又忙道:“此事并非表妹之错,表妹无需太过伤怀。” 明檀避而不答,疏离却不失礼貌地反问了句:“表哥前来,是否有什么要紧之事?” 呃…没有。 沈玉倾慕明檀已久,当初将沈画送至侯府寄居,便对明檀一见倾心,奈何佳人早有婚约,他从无机会表露心意。 此次回京,还未入城,他就听城外茶馆有人说起明梁两家退婚,那颗平静的心陡然雀跃起来。 为着尽早见到明檀,他传书给王府暗卫,说深夜才能回京,明日才能向王爷回禀东州交接之事。 待他急匆匆赶回靖安侯府,才知明檀为了避风头,一早便来了灵渺寺祈福,他实是按捺不住,连沈画都未知会又赶了过来。 沈玉来得匆忙,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想好正当理由。然他与沈画不同,少年心性,又是行军打仗之人,不在乎什么守礼婉转。 既是找不到理由,他便索性直言道:“我来是想告诉表妹,我倾慕表妹多时,只不过表妹早先与令国公府定有婚约,且你我之间身份有别……如今表妹既已退婚,一时也难定亲,不若嫁我可好?此番东州大捷,王爷定会禀明圣上为我升阶,虽仍与你侯府嫡女身份相距悬殊,但我一定会再立军功,将来为表妹请封诰命的!” 沈玉一口气说完,双眸发亮,还径直从腰间解下玉佩递给明檀。 明檀闻言先是一怔,后又被递玉佩的动作吓得退了半步。 “小心!”沈玉怕她落水。 明檀按住池边石桌,忙阻止道:“别动!” 待与沈玉保持了一丈远的距离,她才定了定神,问:“表哥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 见明檀既无欣喜又无羞怯,沈玉有些无措:“我…我这不是在向表妹求亲吗?” “表哥这不是在向我求亲,是在陷我于万劫不复之地。”明檀稳声出言道,“求亲需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此简单的规矩,想来表哥不会不懂。表哥所言所赠,我若受了,说得好听些是两情相悦私定终身,说得难听些,是为私相授受不知检点。” 沈玉懵了。 明檀又道:“表哥既知我来寺中祈福是为避风头,就理应知晓,阿檀如今一言一行皆是如履薄冰,表哥但凡于阿檀有三分礼重,都不至于贸然来此,诉此情衷。” 沈玉:“未事先知会独自前来,是我鲁莽了,但表妹,我……” 他慌忙解释,明檀却径直打断道:“既知鲁莽,便请表哥速速离开此地,阿檀自会当今日从未见过表哥,也未听过什么求亲之言。且,阿檀于表哥无意,绝无可能嫁与表哥为妻,请表哥日后切勿再提。” “……” 无意、绝无可能、切勿再提。 跟在江绪身后的暗卫不由为沈小将军捏了把汗。 这明家四小姐,真可谓是杀人诛心。 果不其然,沈玉自听到后半句起,神色霎时灰暗,眸中光彩也黯淡下来,解释的话堵在嗓子眼,再也说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