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在明檀不是什么能受气的性子,虽不能明面冒犯宗室皇亲,可她能说呀。 这位奉昭郡主自小在西南边陲长大,规矩也就比明楚好上那么一点,还不如明楚会武,吵不过能动手。 两人对上时,明檀时常大谈礼法引古论今绕得她应不上话,且明檀身边还有不少这种贵女,一唱一和起来更是十分要命。 今次奉昭郡主也在,明檀思忖着,今儿最好不与之接触,毕竟她是为着舒二公子前来,倒也不必给人留下什么牙尖嘴利的印象。 然而明檀并不知,方才撩帘张望时,她想偶遇舒二公子的目的,已经提前达成了。 章怀玉原本是受不住自家堂妹磨他,应下了请舒二前来品茶。可章怀玉哪是什么能安分品茶之人,刚和舒二提了一嘴,舒二便知不对,问出了实情。 不过章怀玉应都应下了,舒景然知晓实情,也不得不帮他在堂妹面前挣下这个面子。 舒景然先前打马游街,被那些个瓜果扔得浑身都疼,心里阴影还未消散,又要被一众闺秀围观,他想想就觉得头皮发紧浑身都不自在。 于是他向章怀玉提议,不如广邀京中才子一道品茶论诗,与他堂妹的诗会隔园相置,如此一来,风雅热闹相宜,他也不必一人独遭苦难。 也是因着这一提议,今日平国公府门前才有了这般车马喧阗的壮观场面。 “你真不去?”春正大街街口,舒景然停步问。 江绪疏淡地扫了眼这热闹景象:“有正事。” 昨夜在右相府中议事,夜深突降疾雨,他被留在府中暂宿。今日舒景然要来平国公府品茶论诗,他要去京畿大营处理军务,方向一致,便一道出门了。 江绪话落,抬步欲走,舒景然望着不远处,忽然奇道:“那不是靖安侯府的马车么。” 江绪顺着话音瞥了过去。 他这一瞥,正好瞥见印有明府标记的雕花马车停在路中,帷幔被一双指如削葱根的玉手轻轻拨开,里头坐着的那位少女青丝松束,双瞳剪水,只是轻轻歪着头往外顾盼,就如春水映梨花,明丽动人,不可方物。 舒景然都看得稍怔了一瞬,背手轻笑道:“这位明家四小姐,也算是难得的佳人了。” “你不是不愿娶?”江绪忽地问道。 “我不愿娶,并非是不愿娶这位明家四小姐,而是暂时不愿娶妻。”舒景然解释道,“且,我不愿娶,与欣赏佳人并无冲突之处。” 江绪扫了他一眼,懒得再理,很快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 平国公府极大。入了府,怕娇客们累着,备有软轿相迎。只不过春光正好,少女们都愿三两说笑,自行往前。 到诗会园中,假山流水潺潺,牡丹芍药盛放,山茶杜鹃争春。花丛边规整摆着几张长案,上头备有笔墨纸砚。凉亭歇息处则是备有果品点心,上等好茶。 白敏敏出门时没用膳,明檀一行到时,她正在亭里吃糖酪青梨,青梨脆涩,切成整齐小块放在精致瓷碟之中,再浇以蔗浆乳酪,撒糖霜,酸甜可口,别有一番风味。 眼见她都快将一碟子青梨吃光了,周静婉在一旁斯文相劝,让她稍稍克制一些。 章含妙刚好引了位闺秀过来,见了白敏敏也不忘打趣道:“敏姐姐若是喜欢这道糖酪青梨,赶明儿我便让厨子上昌国公府做去,不过可说好了,敏姐姐还是得按规矩给咱们家厨子付工钱的!” 白敏敏:“那倒不必,我便是要赖在你平国公府吃足了再出去!” 周围众女皆是以帕掩唇,咯咯轻笑。 正当此时,小丫鬟引着明檀三人往这边走来。 沈画柔婉可人。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