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周林求过情? 江逾林闭着眼点点头,语带疲惫,他当时跟周林达成和解,向领导反映警告处理就好,不用记大过,是我要坚决要求按规定办事,周林才最终被记过的。 杜礼听完,一时愣住没说话。 他沉着脸想了想,忽然一巴掌拍向大腿,恍然大悟般道,我好像想明白了。 哎呀老江,你杜礼揪着头发对着江逾林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你到底知道了什么了?江逾林皱眉。 杜礼组织了下语言,老江我问你,你是不是在怪潺潺圣母来着? 江逾林偏过头,闷闷道,不是怪他圣母,他顿了顿,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心软。 这事儿啊,我站潺潺那边。杜礼叹气道。 你知道潺潺为什么同意跟周林和解,还帮他跟领导说只警告不记过?说到底他俩关系就一般,甚至因为竞赛那事还有点不好,那他为什么就非要当这个圣母呢? 江逾林忍耐道,你能不能别卖关子了? 杜礼深深看着江逾林,因为他把周林这人看明白了。 他的眼神和陆潺潺在诊室里看他的那一眼尤其像。 周林家境普通,甚至可以说贫困,他从很小的县城考到咱们学校来,他把保研升学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或者说可能就是他的命,这是他和我们最不同的地方。 杜礼顿了顿,接着道,按我们学校的机制,警告可销大过不可销,只被警告还有救,记大过等于直接断送一切升学机会,还会一辈子跟在档案里,找工作都受影响 那在周林看来,他的一辈子就毁了,他又要回到鸟不拉屎的老家,他能甘心吗? 江逾林死死盯住杜礼,眼神闪动,杜礼有些说不下去了。 不管怎么样,我们学校毕业的学生,找一份普通工作是没问题的。江逾林强调道。 可他不这么觉得呀!杜礼握紧拳头。 老江你或许理解不了,但世界上就是有这种人,一旦事情没朝着他的预期他发展,他就觉得全完了,一辈子都完了,周林就是这样,他眼里只有升学,这就是他最看重的事。 一旦这个机会没了,他就会觉得自己跟死了一样,他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江逾林眉头死死拧着,眼圈都红了,所以呢? 所以潺潺才不想跟他耗呀!杜礼一副你怎么还不懂的表情。 潺潺让警告处理,周林就会觉得他还有希望,有这么最后一张皮崩着他就不会真的失控,我们只剩一年多毕业,毕业后老死不相往来谁管得着谁? 要是他最后一张皮没了,破罐子破摔,潺潺怎么防?就像今天这事,万一潺潺没躲过,万一那口子割深了呢?悬崖勒马也得有根绳子勒不是? 杜礼嘴都说干了,停下来缓了好久,老江,你就是太正了,你是正人君子你想不出、也永远不可能干这种下三滥的事。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世界上龌龊的人太多了。 其实潺潺这么做,某种程度上说也是想保护他自己吧,可能他不知道周林最后会做出什么事,所以宁愿一开始就不要发生。 他拍着江逾林的肩膀,最后说了一句,人心最难测,有的是真的很坏。 江逾林看向杜礼:为什么你好像很了解他,而我却一无所知? 杜礼笑了,因为我和他是一类人啊。 他搭着江逾林的肩,我们习惯摸索人,但老江你一直用理智在判断事物。 江逾林十指紧紧交握起来,所以,还是我做错了吗 不是杜礼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你哪儿错了呢,按规定办事能怪你吗?你行的端做得正有什么不对? 潺潺也没错,他把周林看明白了,所以想把所有事情扼杀在最开始,之后再断绝和周林的一切接触就好。 杜礼苦口婆心,你们都没错,错的只是周林那恶毒的小四眼儿,我跟你说这么多,只是不想你误会了潺潺,受伤的是他,难受的也是他,要是你再跟他闹脾气你说他怎么办? 江逾林听着杜礼的话,忽然就想起昨晚,陆潺潺坐在他身边看着他,脸上都是老电影投下的忽明忽暗的光。 那天他就没看懂陆潺潺的眼神,也没听懂他那句话。 陆潺潺说想留些余地,或许不仅是给周林留的,也是留给他自己的。 哎,其实这些事本来该你自己想明白的,或者潺潺直接告诉你,不该我这个外人来说。杜礼继续絮絮叨叨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