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又柔,凯洛抬起眼,看见的就是那张好看的不可思议的面容,于是他决定听话,把手里的酒杯交给了他。 其实他并没有全醉,只是半醉,他仍旧记得自己是谁,面前的这个人是谁。 手上的酒杯被拿走之后,凯洛往四周看了看,然后他站起来,决定要回他自己的房间去。 艾斯特尔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轻轻使力,凯洛发觉自己站不起来了。 他努力了一会,从脚底到大腿都在努力,可就是站不起来。这时,他迟钝的大脑终于发觉了一些不对劲,开始寻找原因。 你为什么不让我站起来? 凯洛发觉了是艾斯特尔在为他增添阻碍,于是就问他:我要走了,你不放开我,我怎么走? 艾斯特尔并未放开手,走?你要走到哪里去? 凯洛眨了眨眼睛,回房间,睡觉。 他是要下线,不过他还记得这个是不能说的。 艾斯特尔点了点头,然后又问,我们不是已经互相道过晚安了吗?我以为你那时就要睡了,你这么晚到楼上来做什么? 他在凯洛走出房门的时候就知道了,他时刻注意着凯洛的动向,他察觉到凯洛正在往顶层来,于是便期待是他来找自己除了自己以外,凯洛并不认识楼上的其他人,所以,如果他不是来找他的,那又能去找谁呢? 艾斯特尔这样想着,自己也觉得自己的猜想十分可靠,于是打理了一番自己,在确定自己看上去完美无缺之后,他就倚在门边,静待凯洛的到来。 凯洛绕过了复杂迂回的走廊,朝着他的方位来了。 这也更进一步的证明了他的猜想是对的。 然而,凯洛却并没有像他料想的那样来敲他的门。 他径直越过了他的房门,敲响了他邻边的套房的房门。 那一瞬间,艾斯特尔几乎要失去理智,然而他强逼着自己冷静了下来。 他强忍住了控制旁边的住户的想法,他担心凯洛会发现异样,他就这样靠在门边,满怀妒火的听着。 他听见那个该死的陌生人和他的凯洛调情,而凯洛还答应在明天晚上的化妆舞会上成为她的男伴,就是为了获得采访她的资格! 这简直令人无法容忍! 他知道,那个陌生人被人称为罗斯夫人,只是一个有钱的寡妇而已。 还是一个私生活混乱的寡妇,艾斯特尔一直对她嗤之以鼻。 在他看来,那样毫无选择的就和人共度夜晚是非常饥不择食的表现,毫不体面。 而且,如果说罗斯夫人主动声明她就是要游戏人间,那艾斯特尔还不会对她有什么看法,但她却一边宣称她深深地爱着她的亡夫,一边私下和其他人眉来眼去。 这种行为艾斯特尔尤其看不上。 她甚至还对有妇之夫下手!如此随意,完全不值得效仿。 凯洛想要新闻,为什么不来找他? 就采访价值来看,他的价值不是比那个什么罗斯夫人要高得多了吗? 他妒火冲天,终于没有忍住地拉开了门。 凯洛还没有回答艾斯特尔刚才提出的问题,艾斯特尔便有些咄咄逼人地问:你在半夜上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那个罗斯夫人? 凯洛睁大了眼睛看他,在淡橘色的灯光下,他的眼眸像一颗剔透的蓝水晶,他在想自己要回答什么。 为什么不说话?艾斯特尔紧紧地盯着他,他的嫉妒和不安让他暂时戴不上优雅温柔的面具,你是不是在想该怎么欺骗我? 凯洛觉得有点恼,他刚刚才想好了一半的回答,为了听艾斯特尔的话,现在又忘掉了,而艾斯特尔又那么严厉,好像是在骂他。 他干脆胡乱说道:我上来是为了找罗斯夫人。 顿了顿,又接着说:我现在很穷,我要和她结婚!然后我就有钱了! 他完全是因为气恼而胡说,凯洛直觉认为这样讲可以让艾斯特尔生气,他的感觉也没错,艾斯特尔的确生气了。 何止是生气,简直是滔天怒火。 但他舍不得对凯洛发脾气,便将怒火都转移到了其他人的身上,尤其是那个罗斯夫人。 艾斯特尔不仅要让她夜夜做噩梦,还要让她最爱的丈夫在她和别人共度春宵时出现。 她不是爱她的丈夫吗?既然如此,那他就让他回来。 他想要不顾一切地把罗斯夫人杀死,但他知道他不能这样做。 自从他想要毁掉这个世界之后,那股修复这个世界的力量就为这个世界添加了许多支柱,支撑着这个世界。 那些支柱都在这个旅馆里,罗斯夫人就是其中一个。 他固然可以杀,杀完之后的世界崩塌也伤不到他分毫,但现在凯洛在这里。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