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的光照出怪鱼的鱼头,獠牙密集锋利。陆芯皱了皱眉,揽住雪宿,灵火放大了一些,从他手中脱离,自主游开。 那丑陋的怪鱼似乎很迟钝,没发现这里藏着的两个人,追着灵火而去。听到那气泡的声音游曳离开,雪宿的心才骤然放了下来,几乎虚脱了。 陆芯重新点燃灵焰,就着揽住雪宿的姿势,以更快的速度前进。 他感觉到了水流的动向,对出口已经有九成把握了。 雪宿被他从背后抱着,整个人一点都不敢乱动。 他胡乱地转移注意力,心想,这女孩的手不像花姐的小女儿,柔柔嫩嫩,而是冰冷、有力的,指腹粗糙,带着茧子和不易察觉的疤痕。 她之前是什么身份? 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看起来还对这很了解? …… 水下似乎也有石窟,四通八达,错综复杂。雪宿连自己到了哪都不清楚,这女孩却能无师自通地找对方向。 终于,二人重新接近了水面。水色变浅,上头有光晕。 “哗啦”一声,两个人从水里浮了出来。 陆芯全身上下都湿透了,湿发也滴滴答答地滴着水。他外衣全都脱了,只穿着雪白里衣,湿哒哒地贴在身上。脊背挺直,如初生之翠竹,英气而俏丽。 雪宿移开了视线,耳垂有点红。 “怎么了?哥哥。”陆芯好奇道。 雪宿闷闷道:“……非礼勿视。” 陆芯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雪宿被他笑得有点恼,红晕几乎蔓延到眼尾:“你笑什么。” “要什么礼?”陆芯挑眉笑道,“我就是礼。” 雪宿没见过这么霸道骄横的女孩子,道:“我不与你说了。” 陆芯心情不错,慢条斯理地用灵力烘干自己的里衣:“好了,现在能看了吧,哥哥?” 他笑眯眯地,把袖口挽了上去。 就在这时,雪宿突然瞥到了陆芯手腕内侧的一道白痕。 那是一道已经愈合了的伤疤。 看起来还没好多久,白色,微鼓,因为泡了水还隐隐透出粉红色,有一种奇特而诡异的美感。 雪宿学习镌刻的时候,会留下少许这样的疤痕,但没有一道像他看到的这条一样狰狞。 它一定是划得很深才会留下的,而且是一把钝刀所伤,会比锋利的刀刃多出数倍的痛感。 伤口深、且长,像是一只白色的蜈蚣,几乎缠绕在了手腕上。 他视线如被灼烧了一下,却不知道该不该开口问,只好说:“阿心,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这里也是个洞窟,比先前那个大了数倍,结构差不多。不同的是,这个洞窟里的藤蔓是活着的,叶子发着绿光。刚刚在水下看到的光晕,就是叶子们散出的淡绿荧光。 在二人前方有一个黑黢黢的甬道,垂着无数发光的藤蔓,尽头不知通向何处。 难道是要从这里出去? 陆芯却道:“等。” “等?”雪宿问。 陆芯道:“不要问,总之等到时机合适,你跟着我走就行了。” 还是那么专横霸道。雪宿闷闷“嗯”了一声,找了个地方坐下发呆。 陆芯也在他身边坐下,没有动那些绿色的藤蔓,而是找了些枯藤开始烧火。他贴到雪宿还是湿冷的衣裳,皱了皱眉,渡过去一点灵力帮他烘干衣服。 雪宿只感觉一股暖意涌上来,湿衣渐干,他道:“谢谢你。” “哥哥。”等火焰明亮起来,洞窟被照亮,陆芯忽然道,“我们下飞剑棋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