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再用梁山贼寇损了太子威严,之后那人肯定能坐上太子之位,忘不了我的好处。 三郎,我问你,如果童贯对你说这些,你该如何是好?” “当,当然是告诉官家,法办童贯!” “哈哈哈哈,这就是最蠢的办法。”高俅笑的越发慈祥,脸上又露出一脸的敬畏、错愕、恍然及讨好。 “去告诉官家什么啊?告诉官家他的宠臣和他儿子勾结在一起,准备害他的另一个儿子? 哈哈哈,官家会信?信了又能如何?难道要因为毒死一个贼寇,还威胁了我两句,就把他宠爱的儿子和宠臣都杀了? 宋江算什么东西,贱命一条,死了便死了呗。” “这些人啊,明面上争来争去,大逆不道的手段都用上了,还不是为了争官家的宠爱。 童贯都谋划了这么久,连这种不要脸的手段都用上了,我就陪他玩玩。 这就像钓鱼没钓到,总得随便摘点野果回去,不然岂不是太亏了。” 刘錡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一万点暴击。 自己父亲的铁哥们,一贯颇为慈祥,对自己非常照顾的高俅居然义正辞严地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震得刘錡都快疯了。 看着刘錡震惊的模样,高俅愈发感慨,他决定给这位年轻的侄儿上一课。 “人人都知道,我高俅不过是个市井泼皮出身,当年给苏大学士当过亲随,靠着会踢几脚蹴鞠得了官家的喜爱,这才当上了殿帅。 嘿,可笑,陪官家蹴鞠的人何止数百,为何只有我能当上殿帅? 论心思手段,我确实比他们差了不少。 可若是论这逢迎站队之法,他们还真的未必能比得上我高俅。” “童贯要我做的,无非就是大乱起时控制禁军,让他们两不相帮。 如此我又有什么危险?尽管做便是了……” “那,那世叔为何把全副家产送给肃王?” “哎,不如此,怎么能看出我怕? 我怕才好让禁军都来护卫我,不去帮肃王。 若是童大王赢了,这全副家产我要回来便是。 若是肃王赢了嘛,嘿嘿,我也不亏啊……” “为,为什么不亏?”刘錡傻了,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点。 “你说我哪里亏了? 三郎啊,你还没看出肃王到底想做什么? 肃王在江南是靠着抄了朱勔,组建了新军,才轻易把方腊打的灰飞烟灭。 朝中不少人都知道,肃王如果做成大事,肯定要动这田亩的主意。 他们贪啊,不想把到手的地送出去,还想着要的更多更多,所以才想跟肃王做对。 我就不一样。” “我高俅不过是个市井泼皮出身,当年若不是苏大学士赏口饭吃,早就饿死了。 我恭恭敬敬将自家土地全都献给肃王,难道肃王不应该让我做个表率,让我平安活下去,好减少夺占土地引起的反应? 肃王聪明地紧,很快就能明白童大官的算计。 今天童大官用这种法子杀肃王,以后肃王有样学样,就有用到我高俅的时候了。 之后,看在我胆小如鼠,又拿了全副身家供奉的份上,肃王保我清贵退职,子孙衣食不缺,应该没问题。 朱勔就是不明白,有钱,也得有命花才行。 要多少是多啊……” “再说了,这次我虽然做的不地道,可蔡绦的禁军是谁给他的?他凭什么能调动禁军? 虽然那些人蠢笨无用,可多少也给肃王争取了一点逃生的机会。 哦,蔡京那边也是我放的风,连你也是我暗示派去的。 你看,杀肃王的事我做了,但也没有全做,救肃王,我可是真真正正下手了。” “我高俅本来就是个弄臣,年纪大了,没几年好活,安安稳稳给子孙搏个荫官就够了,其他的就得看儿孙的造化。 这回三郎在肃王面前大大露脸,以后一定会受肃王差遣,好好操练一番,以后肃王对付童大官的时候再立功劳,我这个位置早晚是你的。 三郎总不会不念世叔的恩情吧?” 刘錡默默无语。 良久,他才苦笑道: “世叔,你真想得开。” “当然,不然你以为苏学士当年为什么让我一个泼皮给他当下人。” 高俅笑的非常欢乐,他轻抚着肥猫的脑袋,摇头晃脑地念道: “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