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喜出望外归喜出望外,长沙王不是三岁小儿,何天“正正好”以及“不知何贼”的鬼话,他自然是不相信的——“正正好”?天底下哪有如此巧事?又怎可能不知追兵为河间军? 这个何云鹤,不晓得在一旁盯了多久、又做了多少布置,才抓住了机会,猛然发力,一举将乘舆抢了过去?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 何云鹤既处心积虑至此,就绝不会无所求,那么,他想要什么呢? 长沙王想象中的交换条件—— 爵以郡公不在话下,位以台司毫无问题,即便你要个三公乃至上公的衔头,我也答应你! 事实上,长沙王“乐见其成”——如此一来,自己同何云鹤就紧紧绑在一起了,对阵河间、成都的联盟,就真正建立起来了! 自己力弱而新败,人心浮动,有此盟友投怀送抱,真正叫雪中送炭! 于是,立即复信,而且,送信人是自己的“头马”董义——信中也好,董义也罢,疯狂批发高帽于何天之余,皆委婉请问: 您要啥呀? 何天表示不解: 我要啥?我啥也不要呀!护卫乘舆,臣子本分也,岂敢以此妄邀份外之赏? 另外,实话实说,我也不想同河间彻底翻脸——我到底还有些瓶瓶罐罐,同河间彻底翻了脸,这些瓶瓶罐罐,说不定就都砸碎了,介个,唉,舍不得呀! 董义如此回报长沙王: “义观何云鹤,非常之人也!郡公之爵、台司之位、三公之荣,皆不为所动,此常人哉?” “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谋,彼招降纳叛,必欲有所为,其所谋者,必在郡公之爵、台司之位、三公之荣之上也!” “以义之见——其志不可测!” “吾不能不小心应对,以防非常之变!” 董义的建议是: 迎接乘舆,城内、城外,皆应全力戒备,殿下身边,应重兵环伺;而且,何云鹤奉驾返洛的路线上,应遍布斥候,一有异动,立即飞报。 长沙王虽觉董义警惕的未免有些过分了,但也不是没有道理——何云鹤花费偌大心机,抢了乘舆过去,不过数日,即双手奉还,却又不肯说想要什么,岂不可怪? 小心没过逾的。 于是,就照董义建议的进行布置了。 至于“联盟”,何云鹤既暂无此意,孤也不必上杆子,当务之急,是将天子平平安安、顺顺当当的接回来! 别的,再说罢! 双方往返,敲定细节,三日后,乘舆如期发自伊阙。 不同于乘舆幸伊阙时的路线,回銮走的是水路: 浮伊水而东北,于委粟山麓入洛水,不靠岸,折而向东,在洛阳城东七、八里处的圉乡附近泊岸。 如此安排,万全之策也。 河间没有水军,就算探知了回銮的线路,也只能干瞪眼;另一方面,河间军在洛阳城西,也很难在长沙的眼皮子底下,绕到洛阳城东,半路打劫。 长沙派出一千铁骑,董义率领,早早等候在圉乡岸边;而“乘舆”极其低调,不过数条艨冲,亦不张扬天子旗鼓,护卫乘舆者,不过卫将军长史文鸯、行参军陶侃所领之两百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