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了。 ☆、诡异来信3 作为呼叫救护车的人,程朗月不得不跟着一起去了医院。 他不太喜欢医院,任谁在这里面毫无知觉地躺了八年,都会产生生理性的厌恶。 鼻腔充刺着消毒水的味道,阳光也无法照射进来,死气沉沉的病人拖着病体慢吞吞地路过又走回去,走廊似乎都阴沉了起来。 在车上热出汗水的程朗月再度冷了下来,手开始变得冰凉。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总算检查完了。 初步检查没什么问题,至于突然昏迷的原因还需要进一步检查,你先去把病人的住院手续办了吧。 我并不认识他,请问这种情况住院手续要怎么办理啊? 你去护士站那边问一下吧。 好,谢谢医生。 程朗月在护士的指引下跑了好几圈才把住院手续办好,时间还早,他便决定在医院等一下青年,说不定对方醒了他还能获得什么信息。 青年叫祁夏,这个名字是程朗月在他钱包里的身份证上看到的。 祁夏躺在床上,面容平和,和上午的模样判若两人。 这很奇怪,明明是同一张脸,给程朗月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 上午的祁夏看起来阴沉沉的,周身似乎都围绕着一股死气,让人不敢直视,以至于程朗月现在回想起来,完全记不起祁夏的模样,除了那一双黑沉的、阴鸷的眼睛。 而现在的祁夏,平静得像是睡着了一般,鼻梁高挺,嘴唇偏厚,但唇形非常漂亮,脸上还有一点婴儿肥,总的来说,是现在很受女孩子们欢迎的、邻家可爱弟弟的长相,怎么着也和阴鸷之类的词语搭不上边。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床上的祁夏突然皱了皱眉,随即像是陷入恐怖的梦魇一般,脸上的五官开始紧张变形,身子也在剧烈抖动着。 你怎么了?祁夏?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祁夏?程朗月紧张地守在床边。 然而祁夏完全听不到他的呼唤,祁夏一边迷迷糊糊地喊着别别过来,一边挣扎越来越剧烈,全身上下溢满了害怕与惊恐。 输液的药水开始回退,程朗月不得不摁住他的手臂,你到底怎么了?祁夏! 祁夏似乎听到有什么人在叫自己,但他听不真切,他也没办法集中精力去听,他的灵魂、他的大脑,都被恐惧裹挟了。 祁夏正身处昏暗的小阁楼,面前窗户大开,刚好框住皎洁的满月。 狂风呼啸着,吹得古老的黑色窗帘猎猎作响。 咯吱、哒哒的声音越来越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靠近。 祁夏一动也不敢动,紧张地盯着那扇窗户,天知道,这扇窗户他已经关过整整三次了,每次不等他回过头,那扇窗户就会莫名其妙被打开。 明明什么人也没有,插栓却发出咔哒一声,被打开了。 一团手掌似的黑影搭上了窗户边缘,发出卡擦一声怪响。 这道声音仿佛是什么预告,瞬间掀翻了祁夏心底的侥幸,脑子里的迷雾终于散开,这一刻,他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一件事: 必须离开这里! 否则他会死的! 他后悔了,他不应该来这里的! 快跑!快点离开这里! 祁夏扑到门边,却发现不知何时门已经被关上了,任凭他使出了吃奶的劲儿,那门不堪重负似的咯吱乱响,却丝毫没有被打开的迹象。 狂风越来越放肆,好像要把房间里的家具都掀起来。 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中,祁夏却能清晰地分辨出那一道催命一般的、不断逼近的怪响。 那个东西翻过窗户,落到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仿佛学生时代站在50米起跑线时,裁判开枪时发出的声音,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身体突然爆发出一股堪比冲刺时的强大力量猛地拉开了门! 几乎是同时,身后安静了下来,风也弱了,轻轻撩拨窗帘发出呼呼的声音。 祁夏僵硬地回过头,身后空无一物,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但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什么东西滴在他的脸上,带来诡异的黏湿触感。 心中有一道声音不断警告着他:不要抬头看,就这样向前走,向前走,离开这个地方。 另一道桀骜的声音响起: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抬头看? 两道声音还在脑中天人交战,祁夏缓缓抬起了头这只是感觉到上面有东西下意识的反应,他的大脑还没有评判出胜负,身体便根据潜意识自主行动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