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因同学留下。 江予珩收拾东西的手一顿,站直时发现容因已经脱离队伍,按照秦昼的指示向他走近。手中的矿泉水瓶被捏得变形,冷厉的眼神正好和秦昼望过来的目光对上。 秦昼随意地对他笑了笑。 * 旧器材室建在体育场西侧,秦昼率先推开厚重的门,容因跟在他身后走进来,门被砰的一声关紧,落了锁,小小的器材室成了一个私密的空间。 现在正是吃饭的时间,这边很少会有人过来,秦昼环抱双臂,靠在铁架上,似笑非笑地开口:看来我们公主殿下在首都学院过得不错,还交到了好朋友呢。 他将好朋友三个字咬的极重,不知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容因不欲理会,直接开口:你找我干什么?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么,秦昼说,没事我们不能叙叙旧吗。 有什么好叙的,我们关系有好到那种地步吗?容因截断他的话,我跟你过来就是想告诉你,除非你同意退婚,否则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 退婚秦昼重复一遍,嗓音轻柔,像情人间亲昵的低语,我记得已经说过了,退婚是绝对不可能的,我的公主殿下,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容因冷淡地道: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总归就是一份协议,如果我不想,没有人可以逼我。 秦昼颇为赞同地点头,低低地笑:当然。这件事情,我很早就知道了,公主殿下是从来不会轻易妥协的啊。他忽然踢了一脚挡在身前的椅子,俯身凑近,单手扣住容因的腰,把他往墙上一推,按住容因的肩膀不让他动弹,嘴里说,怎么我找你你就是这个态度,你那个班长找你,你就是另一副态度? 他笑了笑,眼底却冰寒一片,容因,这还有区别对待吗? 容因皱眉伸手推他:你有病吧秦昼,我有什么必要给你好脸色? 又是这种表情,他黑黢黢的眼珠盯着容因,用一只手轻松束缚住他,语气危险,殿下,怎么我每一次见你,你都是这副样子? 从前也是。他自顾自地说下去,我这些年从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每一次上战场面对那些恶心的虫子,很多时候我都觉得我要死了。 可是我告诉自己,我不能死。 秦昼眼中闪动着不知名的情绪:我想起你那天用鞭子把我从大殿的台阶上抽落下来,像对待路边讨食的狗一样,让我不要痴心妄想你说我配不上你。 我哪里说的不对么,你确实配不上我。 容因分明语气平淡,可秦昼却仿佛又回到了那天从台阶下仰望他的时候。 那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公主。 不,你说得很对,秦昼说,我是配不上你。 他的目光落在容因昳丽的脸上,一寸寸,仿佛要把他剥皮拆骨,带着狠意,可那个质子又凭什么跟在你身边?他和当时的我有什么不一样? 哦对,还有刚才一直往这边看的那位班长,秦昼轻声说,这些人,又哪里配得上你、值得你这样对他们? 容因心想,他们是我的任务对象,你是吗?你不是还这么多话,真的很烦人。 问你呢,公主殿下,秦昼慢慢地说,他们到底凭什么呢? 容因直视他的眼睛,很不耐烦地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他趁秦昼不注意,猛地挣脱他的手,又反扣过来,一下子站的离他远了很多。 这一下爆发力很强,但后果就是容因好不容易显得健康一点的脸色刷地白下去,他是典型的用一次就废,出其不意的时候还勉强可以达到目的,但要是秦昼这种经受过专门训练的军人有了防备,认真起来,他还是不行的。 秦昼被他挣脱,反倒笑起来:看来殿下的体能训练也不是白上的课。 窗外响起午休的铃声,校园里走动的声音更少了,因为下午还要军训,这个点还在操场的人数更是少之又少。 一点点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 秦昼正对着门,嘴角含笑,正想开口时,不知看见了什么,眼神变得玩味起来。 他缓步靠近容因,忽然态度转变,刻意放轻的语气让句子更加模糊不清:殿下对我一定要这么绝情么? 容因还没开口,就被秦昼再次握住了手腕。他粗粝的指腹紧紧挨着容因的手背,触手温润,像握了一团软绵绵的雪花。 秦昼低头垂眸时竟显出些温柔来,原本阴沉冷厉的长相像隔着一层棉布,不再尖锐,狭小的空间让气氛变得柔和下来:我们的婚约可是做不得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