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我了,决定任何人生大事时,都提前告诉我之后再决定。而你现在在做什么?你骗我。 他小声又重复一次:你骗我。 揽住腰的手一颤,黑暗里看不到韩知竹的样子,程雁书却从呼吸的频率里感知到了什么,立刻又急急道:大师兄,你可别不遵守承诺之而后还想强行把我往上面送,我不回去。如果你硬是把我塞上去。我就 他虽然说得语焉不详,但态度却极其坚决,落在韩知竹的耳中,不是威胁,胜似威胁。 这种坚决的态度把韩知竹弄得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回应,过了一会儿,他才叹道,你这是何苦? 不苦,和你一起,我觉得心里挺甜的。不过你骗我这件事,我不会忘的。程雁书说完,又道,情况特殊,我得确定你是真的是我大师兄,我要问你一个问题。 问题? 大概没想到在这种环境这种情况下,他四师弟居然想到的问问题,韩知竹揽着程雁书腰的手可感知的一动,却又很快恢复了淡定:你问。 什么是七七四九? 韩知竹即答:孑孓。 程雁书又即刻追问:我们有没有七七四九? 瞬间的沉默中,程雁书却恍觉韩知竹似是轻轻笑了声,才答:未曾。 那你想不想和我七七四九? 韩知竹又即答:一个问题。这是第三个了。 好吧。程雁书把揽着韩知竹脖颈的手收紧了,头也靠上了韩知竹的肩,大师兄,我们要掉多久啊? 黄泉半途处,便是魔魅之窟的入口。 黄泉?程雁书一怔,身体都下意识缩紧了些,我们难道在在 揽住他腰的手安慰般地收紧了些,别怕,不在。只是黄泉连通三界,人界在上,魔魅之窟在中途,至于黄泉底界阴曹地府,我们不下去,也下不去。 好吧,不过这里也太黑了。 你怕黑?韩知竹问。 有点。视觉被剥夺,程雁书理直气壮地把头往韩知竹肩窝里更贴紧了一点。人类嘛,失去视觉,自然就会恐惧,加上这里的黑真是绝对的漆黑,平日在黑暗中呆久了多少能适应而看出点东西的视觉现象完全被屏蔽了,怎么看都是一片漆黑。 下一瞬,有淡淡的虹光在周围亮起来。程雁书才发现自己和韩知竹是被包裹在一个像是气泡的结界里。气泡外是浓重的白雾般的气流,裹着他们一路向下急速倾泻,很像落九天的飞瀑,却无一滴水。而抬头向上看,是一片无尽的虚空之黑,脚下也是深不见底的黑色深渊。 韩知竹的脸在那淡淡虹光中依然是不动声色的稳定情状,像是奔赴黄泉井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只是看着程雁书,他的眼里便闪过一丝不忍:你为什么要下来。 大师兄,我知道你想干什么。程雁书松开了揽住韩知竹脖颈的手,动了动身子,离开了韩知竹揽着他的腰的手,从依附的姿态转成了面对面彼此相对的姿态,很认真地说,你想用自己完成献祭,重新封印魔魅之窟,对吗? 韩知竹一怔:你为何知道献祭一事?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程雁书借着那点淡光一眼不错地看韩知竹,大师兄,献祭,真的是一个人在虚空中,仅仅存在着意识,挨过两百年吗? 大致如此。韩知竹道,具体情形无人知晓,但活生生被拘于魔魅之窟内的某处,是确实的。 可是不是得有若木之墨才能完成献祭吗?我问过宋少掌门,熏风庄的若木之墨,你没有取过。你也绝不是不问自取之人,那你怎么去献祭? 在那淡淡的光线中,程雁书感觉韩知竹非常慎重地看了自己一眼,又垂下眸子。再度抬起眸子直视他时,眼里仿佛是决定了什么一般,坚毅、决绝。 就这样直视着程雁书,韩知竹道:你问过我,我有没有秘密,记得吗? 程雁书点了点头。快速下降的感觉实在过于强烈,他微微颤了颤,又拉住了韩知竹的衣袖。 韩知竹抬起手,扶住他手臂帮他保持安定,一百年前打下四极封印时,被献祭的,是我先人。 果然。程雁书下意识地握住了韩知竹扶住自己手臂的手腕,所以你的无心剑,才可以镇住四极封印。 无心剑是我元神和金丹化形,同样,封住魔魅之窟的那张网,便是我先人的金丹和元神化形,借助若木之墨保存意识,借助四极封印减少金丹和元神的损耗,直到消耗殆尽。韩知竹道,原本能维系两百年的若木之墨,此际不过才百年,还能维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