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擅医术,想烦请长老去看看。 大师兄。程雁书疲倦地开了口,我坐着就行,你陪着长老去甲板。 韩知竹停了给程雁书按揉穴道的手,对鸿川鉴云道:放两张椅子在甲板中部,椅子上备好腰枕,甲板风大,给长老和四师兄拿上斗篷。 说着,他扶起程雁书,让他把重心靠在自己身上,对林青云道:林公子,请。 船还未行入朔风呼啸的三十里之内,但也不容小觑,一踏上甲板,风便带起了众人的衣衫。韩知竹立刻从鉴云手里接过斗篷,替程雁书披上了。 待程雁书和宋长老在椅子上坐定,韩知竹便对林青云道:还烦请林公子把那船工安排来此处,方便长老看诊。 脸色煞白、呼吸不畅的船工被抬了过来,宋长老俯身诊过脉搏,又翻起那人的眼皮仔细看过后再看舌苔,最后贴在心口听了心脉,终于还是惋惜地摇了摇头:他该是昨晚中了魅妖幻境,但那魅妖因是刚因魔魅之窟的魔气外泄而养成,修为甚浅,因此此人虽伤了心脉,却未立时身亡。若今晨发现,还有得挽回的可能,到此刻,已经是神仙难救了。 他颤巍巍地坐回椅子上,脸色灰了几分,要么给他个痛快,让他少受些痛苦。要么就 听宋长老如此说法,林青云心有不忍地皱了皱眉,沉默了一会,扬了扬手让其他船工把那人抬走了。 除了船工的状况,和程雁书的晕眩之外,他们此行倒是一路顺利。 程雁书在甲板上透着气,加上药起了作用,晕眩减轻了不少,他们便一直未回客舱。 看韩知竹站在程雁书身侧,让他把头靠在自己腹部,林青云便又嘱咐人又搬来两张椅子,放在距离程雁书和宋长老几步远的地方,示意韩知竹与他一起坐下休息。 程雁书抬起头,推了推韩知竹:大师兄,你去歇着吧,我没事了。 不必客气。韩知竹答着林青云,又抚了抚程雁书的发,对他道,我陪着你。 林青云神色复杂地看着一眼不离程雁书的韩知竹,在椅子上默然坐下,不再多话了。 因林青云引路,他们此次走的水路和上次不同,入庄的路线也和上次不同,时间上更是快了近乎一个时辰。过了午时不久,船便到了入熏风庄的码头。 这次的码头直接连接着熏风庄,一下船,便是熏风庄那独特的青瓦白墙,绵延着延伸开去。 宋长老下了船,看着那青瓦白墙前的依依垂柳,忽然讪笑一下,低声对韩知竹道了句:我当年,就是从这里走的。 一去经年,再无回头。 韩知竹点点头,也轻声道:师尊说,有宋长老加持,是我四镜山的运。 我一直以为,往事已矣。宋长老的讪笑转为了豁达的笑,他抚了抚黑胡子,但此刻方才发觉,往事未矣,它会一直都会在。但,又有何妨? 说着,他拍了拍韩知竹的肩膀,抬步昂首向前而去。 进了熏风庄的主屋,除了宋夫人外,还有个干瘦的中年人坐在主位上。见到他们进来,宋夫人起了身,那干瘦中年人却依然坐着不动,却开口道:我身体不适,各位见谅。 他看向宋长老,唇边泛一丝杂陈着苦涩和不悦的复杂笑意,忽然道:大哥,既然人已到此,时也至此,不必再藏头藏尾了吧。 宋长老沉默地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也没动作。 宋掌门的声音里,也有着如他嘴角笑意一般的复杂意味:大哥,这一切,原本是你的。故地重游,感觉如何? 宋长老终是抬起手,轻轻解了斗篷。 鸿川立刻接过斗篷,而宋长老眼神锐利,声音却缓地道:你呢?这些年,你感受如何? 他看向宋谨严,原本锐利的眼神却又柔和了些:无论如何,你没误了这孩子。 我又何曾误了熏风庄?宋掌门的声音尖利起来。 宋长老不答,却道:我们此来,只为莽海渊便将行到熏风庄,或可一试引莽海渊灵气收住魔魅之窟外泄的魔力。其他事,也没有提及的必要。 你来,只为莽海渊?宋掌门大声笑起来,笑没两声,却又气息不顺地咳嗽起来。 宋夫人忙忙替他拍背,同时道,掌门身体不适,青云,你带贵客且去休息,晚膳时再行叙旧吧。 出了正堂,林青云自去安排他们夜宿之所。 宋长老只默然抬头看半空中绵延铺陈的四极大阵,漆黑泛滥的魔气翻腾不止,莽海渊也时不时显形挡住外冲的黑气,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