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谨严倒是施施然一礼,对那陆公子道:程师兄心脉受伤次数和程度远胜常人,偶有忘事实属寻常。陆公子与贵派掌门来四镜山,想必也是为了八大家结盟之事,八大家结盟同气连枝,是为肃清魔气保天地清明,程师兄既已明言不记得了,陆公子又何必执意呢。 心脉损伤,偶有忘事?陆公子唇边又露一丝调笑,是么?既然忘了,我便助你想起? 语气间隐约露出的不善意味让程雁书眉心一皱。他退回韩知竹身后,斩钉截铁:不必。 为何?陆公子笑得更深了,我觉很有意趣。 韩知竹冷声道:因为我不许。 他继而正色:陆公子,你来四镜山,我们以礼相迎,但我四师弟,与你绝无干系。 陆公子看韩知竹,似乎还待开口,魏清游的声音恰到好处地中和了这场胶着:宋少掌门、薛少掌门、陆公子,白掌门和八大家其他掌门已到,席已设下,有请。 他又对韩知竹恭谨道:大师兄,师尊要你列席。 韩知竹应了声我即刻自去后,魏清游便以礼貌引路姿态,理所当然地将宋谨严薛明光和那陆公子带离了饭堂。 饭堂里安静瞬间后,满堂的小师弟却又听到了一阵急促脚步声。 悄悄抬头观察,才发现是大师兄把四师兄拉到了饭堂外的山石之后。 师兄们皆已不在饭堂内,师弟们恢复了叽叽喳喳的氛围。鉴云拍一拍鸿川手臂,得意道:你看吧,大师兄和四师兄就是很合,现在就连训诫四师兄,大师兄也不当着我们了,定然是怕伤了四师兄的威严啊。 鸿川充满赞同感和对四师兄能得到大师兄很合的认可的钦佩,认真点着头。 而怕伤了四师兄威严的大师兄,此刻正用一只手把四师兄的两只手腕锁住按在头顶的山石上,毫不迟疑地倾身而吻,那吻且更比平日浓烈凶狠。 直到程雁书几乎喘不过气,他才退开稍许,却还是唇抵着唇,摩挲低语:我很生气。 我知道。程雁书委屈又无奈,只得安抚地不断去亲吻韩知竹的唇角,又道,我有错,但也不是我的错。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是我 我不是气你。韩知竹又恋恋不舍地啄吻,等我回来。 . 八大家联盟一事,虽然众家都默认此刻情况特殊,一切都从简即可,但该有的形式还是要有,结盟该有的程序一点不能错,韩知竹和魏清游自然是分身乏术,一直以来都被允许可以悠闲度日的程雁书也自觉地不置身事外,主动揽下了白日带着小师弟们做日课的工作。 薛明光只觉跟着大佬们太过拘束,早已找了理由溜过来找程雁书。见他颇为有威严地在督促师弟们日课,立刻觉出了新鲜,竟然也在旁旁观了半个下午。 日课结束,程雁书还没嚷累,他倒是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又拉着程雁书:你带我去南极泉看看? 为什么要去南极泉?程雁书不解。 薛明光一半得意一半嚣张地亮出手里的一根铁杵:我去试试这个。 你试这个做什么?程雁书无语。 薛明光十分正经:触类旁通,艺多不压身,未雨绸缪,若你受罚我也可以随时替你披挂上阵。 你就是贪玩。程雁书站起身,无论如何,地主之谊他是要尽的,走吧。 对了,宋执说,陆家的少掌门还是轻浮了点,他有些担忧联盟后的磨合调度。薛明光说,我也觉得那陆家有些不堪大用。但是宋执又说只要大节不亏也便不计较了,反正日后八大家平日两两对应共同收妖,陆家和熏风庄是一组,碍不着你四镜山。 程雁书不怎么感兴趣的应了声,薛明光倒是急了:你师尊要尽快把掌门之位交由你大师兄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了,接下来八大家要推盟主,大佬们已经达成共识将重担交给年轻人,除了你大师兄,还可能有其他人选吗?作为他的道侣,你总得为他分担些吧?不能再漫不经心了啊雁书! 这薛明光,扣帽子还真是一流,程雁书叹口气:谢谢你这种暴躁式的关爱,我受不起。 薛明光笑着抬起手,又习惯性地揽住程雁书的肩膀,靠过来笑道:就算你不分担,也得少受点罚了,不然盟主的道侣三不五时被罚,传出去也没面子啊。 程雁书抬手,用手肘推开薛明光:你这个不懂贴贴的贴贴怪!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有主了,不适合勾肩搭背的!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