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了下滑到眼皮处的汗珠,再抬起头来,不知过去多久,原本挡住上空的那排人影早已离去多时。 看那天色,见那周遭的景象,原本来了不少趟却感觉十分陌生,聂云镜莫名浑身发寒。 有种说不出的诡秘,就连那树丛里都好像隐隐绰绰地藏着什么要人命的东西。 不论如何,今日之事,重越对徐之素刮目相看,他一直以为徐之素是个大大咧咧靠不住的,却没想到这位尊主关键时候足够沉得住气。 换做寻常人早就受不了委屈自寻死路,但他却能扛下来,也难怪能被外界称作“药尊的对手”。 “你们随我进来。” 徐之素洒脱地负手,领着祁白玉等人回殿,背脊挺直,可等到殿门一关,他回过头,一把掀翻了殿内的长案,砸碎了青玉瓷瓶,怒斥道:“你们怎么去招惹他,我不是跟你们说过,让你们不要再招惹他!惹谁不好,偏偏惹药尊,你们惹得过吗!” 祁白玉告诉他:“我没杀颜环,聂云镜可以作证。颜环,很可能是药尊自己杀的。” 徐之素瞪大双眼:“话可不能乱说的!” 重越道:“颜环就是药尊杀的,千真万确。” 就算没有亲眼看到颜环死在药尊手上,但重越是死在药尊手上的。 若说谁有重越这样的话语权,莫过于死去的颜环了。 药尊真有那个手段那份魄力抹杀一个真心待他的徒弟。 情理之中啊!徐之素呆愣半晌,闷苦地摇了摇头:“其实颜环找上重越,我就有预感药尊要亲自对我们下手了,但没想到……” 他以前不理解谷中这么好的古鼎,药尊怎么就不拿去自己用,他说要,谷主转而问药尊的意见,药尊虽然心动却还是大方地让了,这让徐之素心里还或多或少遗留了那么点感激。 徐之素头痛欲裂,在屋里狠砸了一通,他怎么就那样放走了金灵神枪呢!他就是让药尊以物换物,掏钱来买都不足以补偿他背的这黑锅! “你们出去吧,重越留下。”徐之素有气无力地道。 重越看向祁白玉,又看向浑然不在状态的聂云镜,他朝祁白玉伸出手。 救命,他实在不想听徐之素唠叨啊,为什么要这样为难一个傻子! 他的同理心很严重的,他一听就能跟人感同身受,情绪起伏消化起来非常心累。 祁白玉也想把重越带出去,但徐之素不让:“我传他独门秘技,你眼红?眼红憋着。” 殿门关闭,重越一脸生无可恋,罢了,他自顾自地找了块软和的垫子坐下,又拿了两盘瓜果,手肘磕在长案上,姿势摆好,百无聊赖地等他开始抱怨。 徐之素看得目瞪口呆,情绪都不太通畅,他刚才想说什么来着,憋得脸红发紫,气得想摔东西砸椅子。 重越给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