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浴之后蒋慈被何靖抱起,躺到凌乱泛皱的床单上。 随即被压,胸前沉沉,是何靖轻缓呼吸的头颅。 “你太重了。”蒋慈浑身发软,想起方才的激烈性爱,连骂人力气都弱了几分,“吃了过期春药吗,像个禽兽一样发情。” 何靖枕着绵软乳房纹丝不动。从未试过射精之后这般低落,明明十分钟前还爽到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禽兽照样能让你爽。”何靖声音沉闷。 “神经病。”蒋慈唇干舌燥,懒得与他争论。 “我搞自己女人难道还要择日?” “回来就上床,你当我是什么?” “当你是我老婆。” “我没这个福气。” 蒋慈推开何靖。他顺势仰躺在床,赤裸身体随呼吸起伏出引以为傲的肌肉曲线。她半坐起身,瞥见让人面红耳赤的半软阴茎,扯过薄毯覆在何靖腰间。 两月未见,他明显瘦了一些。半阖眼底铺满疲倦,仿佛熬了数个不眠之夜。 “昨晚我真的太忙,赶不回来。” 何靖语气淡淡。 蒋慈懒得与他计较。撑起身想去换衣服,脚尖还未碰到地板,立即被温热胸膛拥紧。 “我们再做一次。” 何靖眷恋这副身躯,她淌不尽的潺潺暖流是吗啡,是海洛因,是阿司匹林。 埋进去就能忘掉痛苦。 “不要——”天色早已亮起,蒋慈没有时间继续欢爱。握住何靖手臂往外推,指腹摁到一处明显凸起的疤痕。 何靖疼得轻哼了声,身体后撤。 “你受伤了?” “没事。” “没事你会叫?” 蒋慈跪坐床上,扯过何靖手臂,望见两道渗人弹痕。愈合处泛着粉白,显然皮下肌理并未完全长好。他却连包扎都省了,没有流血索性半片纱布都不裹。 蒋慈心惊,“什么时候中枪的?” 何靖眼帘半掩,“真的没事,不用担心。” “你这个月去哪里了?”蒋慈盯紧何靖讳莫如深的脸色,“上次在电话里你说你要飞东欧,到底是去做什么?” “散心而已。” 蒋慈松开他的手,“散心还是杀人?” “你觉得有区别吗?”何靖直视蒋慈微怔神情,“你不是应该很清楚我在做什么吗?” 她又何必多此一问。 伤得再深也换不回何武的命,这是她爸给的警告,也是她爸下的战书。 何靖失去本该有的耐心。 蒋慈彻底沉默。他突然连掩饰都没有,堂而皇之,直言不讳。卖粉似卖菜,杀人如劏猪,何靖全然坦荡,像个真正的黑社会大佬。 不是像,他本来就是。 蒋慈扯出一抹难堪浅笑。不知道该赞他表里如一,还是笑自己识人不明,“看来这两个月没我在,你玩得很开心。” “你怎么了?”何靖抓住蒋慈手腕,却被甩开。她捡起那条皱巴巴的睡裙套上,“我以后都不会再来你这里,也不会住你那间公寓。” “我爸要我回家住,我觉得回家挺好的,起码不用被人敷衍。” 蒋慈走到衣柜前,翻找自己放在何靖柜内的衣服。难以形容的气愤伤心交杂脑内,她用力拨弄衣架。 为什么所有衣服挂在他的衫裤旁边,都那么突兀刺眼,难看死了。 “你觉得我敷衍你?”何靖沉闷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不是吗?” “我都没射进去。” 连那种时候他都没有勉强过她,何来敷衍。 “连套都没戴,难道我还要给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