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想尽办法周全所有,却仍百密一疏。难以想象蒋慈那段时间究竟经历了什么,她看见那只断手的时候会不会夜夜噩梦,慌张害怕却只能独自忍受。 “我凭什么相信你?”何靖胸口起伏,气息沉重,“你要拿证据出来。” “靖爷,我有,我有证据的!”辉记生怕何靖质疑自己,“廖胜在开曼群岛的银行有个户头,我手里有他跟我之间的转数记录。我私下帮他去俄罗斯跟安东做台底交易,截了二爷几批货,这些都是真的。” “你们跟蒋兴那么久,居然全部都是反骨仔!” 何靖不知该可怜蒋兴,还是觉得他死有余辜。 “靖爷,大家都是想多条路走而已。二爷疑心太重,我们连肉渣都没有。对二爷最忠心那个老徐就是不肯同廖胜玩,从22楼被廖胜扔落街边,连头都爆了。我没得选啊,靖爷…我求你,我求你留我一条狗命。” “你什么时候拿出证据,我就什么时候给粉你。” 何靖没有挂断,直接将电话抛回给平头。 平头拿起,仔细交代了几句。抬头再看何靖,他已经手肘撑在膝上,烟雾缭绕得分辨不清他的神色。 “靖哥——”平头开口,“需要跟蒋小姐那边说吗?” 何靖摇头,“等证据。光凭这种道友的一面之词,她不会信的。” “她等下就飞了。” “她飞不出我手掌心。” 无人听见何靖心头积压的冰川缓缓融化的细微声响。 命运确实待他不薄,永远占得先机。这次他要蒋慈心服口服跟在自己身边,今生今世都不要妄想再走。 尽早和她生个孩子。要生个女儿,女儿像她,一定靓丽聪明。 安静气氛被下一个电话击穿。 一直不敢说话的金宝离座机最近,迅速拿起听筒。 “喂?” 电话那头女人语气极其着急,“是不是金小姐?” “阿香?”金宝蹙眉。听见致电名字,何靖和平头都把目光移到金宝身上。 几秒钟时间,金宝脸色从疑惑变成煞白,握紧听筒的掌心瞬间沁出薄汗。 “靖哥——”金宝移开电话,惊惧望着何靖,“蒋小姐现在就在家里,她要杀廖胜!” “什么!”平头喊了一声。只见何靖从沙发上弹起,在他面前踩着茶几往大门外跑,连半秒停留都没有。 他冲到前院跨上机车,拧紧油门狂奔而去。 冷风肆虐,寒气锋利。本该是艳阳高照的午后,却被密布乌云遮得阴沉,连影子都含糊不清。 何靖疾驰在黑色马路上,用尽全身力气与速度融为一体。 心脏紧得失去控制,太阳穴下青筋泛起刺痛。从拥挤车流里冒着撞伤危险穿插出利落弧度,衣摆拍在冰冷金属车身,拉链扣击轻响。 阿慈,不要,你不要冲动。 你等我,你可不可以等一等我。 何靖眼眶发热,掌心汗湿了车把。他闯了每一个红灯,被车主路人在背后骂得体无完肤,祝福他本人立即出殡。 他没有办法慢下来。 哪怕慢了半秒都觉得时间漫长,半秒子弹就能穿破蒋慈身体,把她彻底从这个世界带走,从他生命中带走。 他承认自己小气,自私,占有欲强。想杀光所有肖想她的男人,成为那个阴魂不散的渣男前任,无论她要不要都硬塞给她。 此刻却只希望她活着。 别无所求,要他死要他下地狱受千刀万剐都可以。甚至放她一条生路,再也不跟踪她监视她,再也不干涉她的未来。 阿慈,我只要你平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