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力量,心中的不安才逐渐退去,慢慢进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陆莹醒来时,天边才泛起鱼肚白,她本以为自己起的算早的,谁料才刚盥洗过后,母亲和婶娘就带着丫鬟婆子来了梅苑,陆琼和陆琳也跑了过来。 没一会儿,她小小的内室就挤满了人,今日府里无疑是最热闹的一日,她的嫡姐陆璇也回了府。 陆璇的眉眼也随了章氏,比陆莹多分美艳,少分甜美,她嫁的是位读书人,亲事是章氏亲自挑选的,对方品学兼优,家境虽清贫,人却足够争气,今年参加秋闱时一举中了会元,可谓风头无两,只等来年参加殿试。 陆璇进来时,陆莹眸中一亮,提着衣裙就站了起来,若非有孕,一准像之前一样扑到姐姐怀中。 女子出嫁后便少了自由,陆璇回娘家的次数少之又少,陆莹很想她,陆璇同样想她,伸手将妹妹抱入了怀中,安抚般拍了拍她的背,陆莹搂着她的腰没撒手。 陆璇有些好笑,刮了一下妹妹白嫩的脸蛋,“都要出嫁了,怎么还跟孩子似的?” 陆琳也伸手抱住了陆璇,笑嘻嘻道:“在大姐姐跟前,我们永远是孩子呀。” 几个姐妹关系一直很好,秦氏也乐得她们亲近,脸上都是笑,直到二小姐陆婧过来时,秦氏才敛起笑。 陆婧是二房庶女,因为不够温顺,一直不得秦氏喜爱,她鹅蛋脸,面容秀丽,心比天高,之前一直想嫁给定国公世子,还险些闹出丑闻,好在章氏点醒了她。 她如今嫁的是位富商之子,虽不是簪缨世家,好歹占了个富字,她很懂经营,夫妻间举案齐眉,如胶似漆,她出手也很阔绰,给陆莹添的嫁妆,比旁人都贵重几分。 陆莹需要开面,上妆,简单与她聊了几句,就坐在了梳妆台前。 今日是武安伯府最热闹的一日,因着是与太子成亲,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来了武安伯府,一个个皆给陆莹添了妆。 她嫁得好,连一向抠门的老太太都额外给她补贴了五千两银子,就盼着日后能享她的福。 章氏手中没多少田产、铺面,却握着许多字画和孤本,这些东西都是老爷子留给她的,哪怕日子再拮据,章氏也不曾卖过一样。 陆璇成亲时,章氏给了陆璇一部分,剩下的这十几幅名画和一些孤本,她全给了陆莹,唯恐她嫁妆不多,入了东宫后,会被人看轻。 陆璇还偷偷给陆莹塞了两千两银票。 坤宁宫内,一连几日气氛都很压抑,宫人皆小心伺候着,任谁都瞧出了皇后娘娘心情不佳。 众人皆以为,皇后娘娘是对太子的亲事不满意,毕竟陆莹身份实在太低,根本配不上太子,这些年,皇后娘娘一直对太子视如己出,为此不高兴也实属正常。 唯有张嬷嬷清楚,皇后为何不高兴,她小心翼翼给皇后娘娘倒了杯热水,“娘娘,大婚这日,武安伯府人多眼杂,应该可以浑水摸鱼,不若奴婢……” 不待她说完,皇后娘娘就打断了她的话,“你当章氏有那么蠢?她势必已警觉,已到大婚这日,皇上也绝不允许出事,长点脑子吧。” 张嬷嬷神情讪讪的,连忙道:“皇后娘娘英明。” 皇后垂眸盯着自己的双手,逼自己冷静了下来,她不该着急,她的皇儿才十五,该着急的应该是淑妃与贵妃等人。 不知不觉就到了吉时,敲锣打鼓声和鞭炮声响起时,陆莹心跳又快了一分,丫鬟匆匆走了进来,说迎亲的队伍已到了大门口。 銮仪卫预备的红缎围的八抬彩轿已停在门口,内务府总管和护军参领各率属官二十人、领护军四十人,前来迎亲。 陆莹给祖母、父母,各磕了个头,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最近一段时间,她都跟做梦似的,怎么也没料到她能有如此造化,恨不得赶紧礼成。 章氏和陆父眼眶却有些发红,章氏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若是受了委屈,定要告诉母亲,就算他贵为太子,也当给你应有的尊重。” 陆莹鼻子发酸,忍住了泪,“母亲别担心。” 被父亲送上花轿时,她忍了许久的眼泪,才坠落下来,她慌忙拿起帕子擦了擦,没敢哭出声。花轿晃晃悠悠朝皇宫的方向行去,下花轿时,她已然身处皇宫内。 太子成亲,礼仪繁复,所有不当值的公侯世爵,三品以上大臣及命妇等,皆要出席宴会。陆莹一直万分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