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为养胎,无法参加宫宴,一人待在宫中举目无亲,难免孤苦,你回去陪她一道用膳吧。” 太子起身谢恩,旋即离开了慈宁宫。 宜春宫内,莎草已将晚膳端了过来,低声道:“太子妃多少用些吧。” 陆莹实在没胃口,低声道:“再晚会儿吧。” 木槿多少有些心疼自家小姐,大过年的,旁人都与亲人齐聚一堂,阖家欢乐,唯独她远离至亲,夫君也不体贴,哪个孕妇像她这般凄惨? 她终究不敢说太子的不是,沉默了半晌,忍不住嘟囔道:“小姐向来聪慧,与人相处时总游刃有余,分寸拿捏的极好,除了老太太心怀偏见,旁人哪个不喜欢您?怎么与太子相处时如此懈怠?您若使出您的本领,只怕早已拿下太子,大过年的也不至于如此凄凉。” 她陪伴陆莹多年,两人算一同长大,情分非比寻常,她说话也大胆许多。 夜色浓如墨,外面刮着风,室内主仆三人并不知道太子来了宜春宫,毕竟太子有令,旁人不得进入宜春宫一步。 她们根本没想到本该参加宫宴的人,会出现在这里。 陆莹并不想在他身上使任何手段,伏小做低也好,欲擒故纵也罢,这般讨来的欢心,又哪里能持续?她虽爱慕他,却有自己的坚持,只想以真心换真心,若是换不来不要也罢。 怕木槿和莎草担心她,她笑了笑,哄骗道:“你们真当太子好糊弄不成?他心思重,人也睿智,我要想讨他欢心,只能徐徐图之,切不可急躁,他不来,咱们倒也清净。” 昨晚的梦,令沈翌心有余悸,他本不想见她,皇上的话却令他有些触动,她有孕在身,形单影只,确实可怜,他终究还是压下烦躁,一步步来了宜春宫,谁料尚未进去,就听到这番话。 沈翌眸中闪过一抹讽刺,转身就离开了宜春宫。 这一晚,陆莹睡得并不踏实,总是梦到小时候的事,有母亲给她扎耳洞的情形,也有姐姐出嫁时的情形。 她至今记得姐姐温柔的怀抱,姐姐还曾捏着她的小脸,打趣道:“我们阿莹生得这般美,性子也这般好,日后也定然能嫁个如意郎君。” 陆莹醒来时,天边仍黑漆漆的,她没再睡着,根本不曾料到,有朝一日会这般想家,不论再想念,也有家回不去。 大年初一,宫里的奴才虽然需要当值,却能领到一笔额外的赏钱,每个奴才都有份,莎草和木槿连同两位妈妈也不例外。 伺候完主子吃完早膳后,木槿便代表宜春宫领赏钱去了,她性子活泼,嘴巴也甜,与不少人有交情,才刚到内务府,就遇到了两个熟人。 这两个宫女是御膳房的人,木槿有时候会亲自去御膳房给陆莹领膳食,便结了善缘,一瞧见她,名唤采信的宫女就笑道:“太子妃得皇上看重,也得太子喜爱,你能跟在她身侧伺候,当真是天大的福分。” 话里话外都透着对宜春宫的向往,另一个宫女胆子更大些,笑道:“日后宜春宫若是要添人,木槿姐姐多想想我们,我们旁的不行,却手脚麻利,最是忠心,若有机会,姐姐可别忘了在太子妃跟前说说我们的好话。” 木槿虽不如莎草稳重,却向来机灵,也不是那等别人随便哄两句就晕乎乎的人。 她笑着将话题岔了过去,才道:“我们太子妃为了养胎,都无法出宫,怎么到了你们嘴里,倒得了皇上看重?这段时间她可不曾见过皇上。” 采信道:“太子妃身怀皇孙,又贤良淑德,就算甚少出宜春宫,同样得皇上看重,姐姐快别谦虚了,要不然昨个在宫宴上,皇上也不会下令让太子不必参加宫宴,让他回去陪伴太子妃。” 木槿闻言,心中不由一沉,她不动声色地打探了一下消息,却丝毫没透漏太子压根没去宜春宫的事。 回到宜春宫后,她面上才露出一抹愤慨来,只觉得太子实在过分,皇上让他过来,他都不来,她们小姐哪里招他惹他了,竟令他如此厌烦? 她心中烦闷,接下来一连几日,她都蔫蔫的,丝毫打不起精神,因她差事不曾出差错,莎草也没管她,谁料半个月了,她竟还没调整过来,这一日,陆莹午休时,她不由将木槿拉到了外面,小声询问了一番。 木槿没瞒她,倒豆子一般将事情告诉了她,末了忍不住道:“皇上都下了令,太子竟还……” 莎草闻言脸色也不由一沉,因喝水过多,起来更衣的陆莹,也恰好听了个正着。 她也不由一怔,万万没料到,自己那日不过抱他一下,他竟厌恶至此,甚至不惜违抗圣意也不肯见她。 怕吵到两个丫鬟,陆莹没去更衣,她又躺回了床上,不自觉蜷缩了起来,一颗眼泪从眼角滑了下来,落入了发丝中。 她的肚子已然很大,不知不觉,崽崽已六个月,她将手掌贴在了腹部,从中吸取了一点力气,她眼睫微垂,却没再掉眼泪,那打湿发丝的颗泪,也好似从未坠下来。 崽崽七个多月大时,在旁人眼中,她才堪堪坐稳这一胎,天气也逐渐暖和了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