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把脸后,闲灯从水中打量了自己片刻,只见他左右眼下各有一颗红色的小痣,生得十分标致。他伸手在自己的破烂衣裳中东摸西摸,摸出了十来个铜板,递给了猎户,接着他又问猎户要了一套衣服。虽然粗糙简陋,但胜在没有破洞,穿着也算体面干净。更重要的是,这衣服穿在身上没有那么紧,比他先前那件黑漆漆的短打劲装方便行动。 扎好腰带,闲灯将散在背后的长发盘起,折了一根桃木枝将其固定成一个团子,看上去人也精神不少。 唐棋乐道:“现在不像一个乞丐了。” 换好衣服,两人再向浔阳城走去,进了城门,城内车水马龙,啰音不绝,人声鼎沸。 闲灯方才从战场上醒来,通俗一点的话来说,就是失忆。他现在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对这个世界也是一无所知。所以,东看西看,到处打量,街上叫卖的小贩以及来往不绝的流水摊子都令他十分新奇。 唐棋乐介绍道:“浔阳是个周转的城镇,如果想要去小清洞天,就要从洛水河乘船出发,三天之后就能到目的地。” 闲灯一边听他说话,一边将目光到处转悠。他见到一处告示栏前站满了人,不由问道:“那里是怎么回事,好多人。” 唐棋乐道:“可能是浔阳城又有什么通缉令了。要么就是通报阴山子的死讯。” 闲灯问道:“阴山子是什么?” 唐棋乐眉头一挑,解释道:“阴山子么。一个祸害修真界的大魔头,生前没做什么好事,坏透顶了。大家看不过去,就约了个时间,便是前几个月,把他在无妄崖剿灭了,我听闻他跳下了无妄崖,落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不过,让我说,有些可惜,这位阴山子虽然坏得冒黑水,但也是个天纵奇才,修真界能与他一战的人寥寥无几,就算是如今的仙尊明德真君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赢。” 闲灯若有所思,疑惑开口:“听你说的,这位阴山子应当是很厉害的,他怎么就死了?” 唐棋乐走到边上的包子店,买了两个馒头,松软无比,比方才闲灯吃得那个要好上许多。唐棋乐递给他,说道:“谁知道他怎么死的,你只要知道他是个混账东西就行了。众所周知,阴山子从小就死了爹妈,没爹没娘的人总归是混账一些,以前他在深山里出不来,只跟自己混账来混账去的,后来叫他出了深山,又开始为祸人间,创立了一门十分邪乎的阴山法门一脉,修习邪道,祸害修真界大好的年轻人,要我说,他都是自己作死的。” 闲灯却不以为然,反驳道:“以我所见,这世上的法术根本无正邪之分,只是人有善恶之别。道法无错,人生邪念,才是大错。何来邪魔外道一说?” 唐棋乐哈哈一笑,低声道:“我说闲兄,谨言慎行,你这话可就说给我听好了,你要是说给别人听,立马就给你扣个邪道高帽,你的仙途可就坎坷了。” 闲灯咬了一口馒头,不再说话。 两人沉默地走了几米,忽然间街上忽然一阵骚乱。 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顿时如鸟兽一般四下奔走,闲灯被众人推拒着挤到了一边。 他连忙将吃剩的半个馒头塞进胸口中,慌乱中抬头望去,只见半空中,十几名修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