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又重新退到院子里的时候,凤栖忽然古怪的停住了。 因为太古怪,闲灯不注意都觉得难。 院子上空的蝴蝶仿佛在谁的召唤下,一瞬间都从空中飞了下来,全都集中到了院子里。 闲灯诧异地想道:怎么回事? 兰雪怀扶了他一把,闲灯连忙将他挣开,思索了片刻不到,他忽然喊:“兰若!蝴蝶!” 只四个字,兰雪怀便明白他心中所想。折枝从他手中飞出,直接杀进了院子中。凤栖果然把目光落在院子里,并且身形一动,几乎要跟折枝一同落地。 闲灯比他离院子进,因此也动得更快。折枝携带着灵力爆发出一阵强光,将凤尾蝶打落了大半,闲灯便在折枝之后,钻进了院子里。 他目光扫过院子边上挂着的白色衣物,伸手一扯,用衣服挡在自己面前,凤栖伸手一抓,却不料兰雪怀从背后捉住了他的手臂。 凤栖难得被两面夹击的如此难堪,神情终于有了些变化,隐隐发怒,眉间黑气笼罩,下了死手要将兰雪怀置于死地。 闲灯咬了咬牙,推开门,凤栖送向兰雪怀的那一剑还没封了兰雪怀的喉咙,立刻就将剑锋折返,朝着闲灯猛地攻来。 闲灯侧身躲开,借势贴着门板一滚,跌跌撞撞地滚进了屋子里。 这是他的房间,他实在再熟悉不过了。闲灯丝毫没有犹豫,一脚踹翻了挡在面前的屏风,眼前木然出现一张床。 说一张床,却不准确。 他应该是一块石头。 闲灯原本睡的床被搬到了另一边,被取代的是一块阴森寒冷的黑色石床。床上正有一人平静的躺着,了无生气,只消看一眼就知道,这人已经死了。 但是他虽然死了,却不像其他尸体一样腐烂,而是保持的完好无损,就像一个睡着的活人。 恐怕,维持尸身不腐的,就是这块奇怪的石头了。 不由闲灯多想,他果断的将床上的白衣青年打横抱起,对方很轻,身上还有一股奇异的香味,抱起他时,青年未挽的长发如同乖乖地贴在他的脸上。观其容貌,三分天真七分艳,柔美俊俏,哪怕死了这么多年,也能窥见当年风姿。 就在这时,大门被两道灵力震飞。 兰雪怀扣住了凤栖的脖子,而凤栖的剑也没入了他心口三分,只稍稍推进去一些,兰雪怀便能当场毙命。 闲灯倒吸一口冷气,压下微颤的双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凤栖,对方果然停了下来,目光怨毒地停在了他的脸上。 兰雪怀见他抱着一个男人,脸色登时就变了。 闲灯道:“凤栖,你还真是一个孝顺儿子,你义父死了这么多年,怎么还留着呢?” 凤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伸出手,咬牙道:“还我。” 闲灯也阴狠地笑了一声:“不。你有见过把人质还给对方的吗?不过,你义父都死了,我也没法儿威胁你什么,不如我就在他身上捅个几刀如何?” 他掂量了一下手中的云鹊,看起来比凤栖更像个魔头。 凤栖问道:“你要什么。” 闲灯看了一眼兰雪怀:“收剑。” 凤栖一点犹豫也没有,收了剑,兰雪怀的心口血流如注。他一收剑,兰雪怀便将手中的灵力打进了凤栖的体内,对方猛地跌坐在地上,吐了几口血出来。 兰雪怀下手绝不是儿戏,他手本来就扣在凤栖的命脉处,对方一松手,他直接就断了凤栖的生路。 闲灯看的触目惊心,暗道:这死人这么好用? 兰雪怀问他:“你还不松手?” 闲灯好声好气道:“兰若,你吃醋也讲点儿道理。” 他抱着傅斯年,咽下了口中涌上来的半口血,道:“你站过来一点,免得这个疯子又爬起来对你做什么。” 闲灯话音刚落,凤栖果然从地上爬起来。 兰雪怀与他实力恐怕差的不远,否则凤栖不可能伤的这么严重。 他扶着门,依旧固执的开口:“还我。” “还。”闲灯手上有筹码,心里松了口气,道:“当然还,我要这具尸体有什么用。只不过要我还你也可以,你现在就合并阴山裂缝。”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