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兰雪怀竟然真的没生气。 闲灯犹犹豫豫地把这本春宫图递给了兰雪怀,兰雪怀翻了两页,抬眼看着他:“你喜欢这种东西?” “不不不不不不……”闲灯一边摆手一边后退:“不喜欢。” “不喜欢为什么要藏起来?” “藏起来?我没有啊!我不小心捡到的!” 兰雪怀完全不信他:“不小心捡到的?是不小心走到了书柜边上,还是不小心在几百本书里面找到了这本春宫。” 闲灯沉默了。 兰雪怀得意道:“你还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无话可说。” 闲灯心道:好赖都让你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不过,他偷偷看了一眼兰雪怀,觉得兰雪怀的变化也太大了。 以前别说是这种赤.裸裸的春宫了,他记得,兰雪怀就是跟他一起去看了眼春心荡漾三六九,都能恼羞成怒,脸皮薄的要命。 看来,他真的长大了。 兰雪怀一年前跟一年后的区别不大,闲灯掐指一算,过了一年此人也才满二十。闲灯唏嘘:时间,真是改变一个人的神兵利器。 春宫话本被兰雪怀收了,闲灯自认心虚,不敢和他讲话,索性在桌子前坐了一会儿。 片刻后,他实在忍不住,犹豫问道:“我的房间在哪里?” 他想了一下,既然兰雪怀晚上要在自己房间休息,那么自己这个外人势必就得让贤给阴山子了。他不知道那位阴山子什么时候来,不过看外面的天色,来早来晚也是这个时辰了,一会儿要是跟他撞上了还显尴尬,不如自己先走。 兰雪怀看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自从二人从晋州回来之后,闲灯就一直住在仙尊府没走。明德真君看了一眼自己儿子的眼色,正犹豫着要不要给闲灯另外安排一间客房,谁知闲灯自己就提出要单独睡一间客房了。 兰雪怀为了这事儿还跟他置气了一个礼拜。 还是管事的嬷嬷告诉他,人家民间的新婚夫妻,成婚之前都不能互相探望的,这是规矩。兰雪怀当时还没跟明德真君提起合籍的事情,看到闲灯的做法,就自动认为对方是在“暗示”他。 如此,他就顺水推舟,把合籍的大事提上了日程。 现在,闲灯又旧事重提,兰雪怀未免有些不高兴。 “就在这儿睡。” 闲灯指了指自己:“我在这儿睡?” 欲言又止。 兰雪怀道:“不然呢。你想去哪里睡?” 闲灯内心纠结万分,但是又不好意思直接跟兰雪怀说出口,他舌头打结:“就是我在这儿睡……你那个……” 兰雪怀皱眉:“我那个什么?” 闲灯一咬牙,豁出去了:“你道侣不会……有意见吗?” 这下,轮到兰雪怀愣住了。 “什么道侣?” 闲灯说都说了,开了个头之后,后面的话也好说下去了:“阴山子。” 兰雪怀没来得及生气,首先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不是现在察觉,其实在下午的时候,他就发觉闲灯古怪的要命。如果说是失忆的话,他刚失忆的时候,自己是看见了的,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但是在韩一树那里呆了一会儿之后,出来就魂不守舍,面对他也是唯唯诺诺,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样子。 兰雪怀一下就抓住了重点,放下了手中的卷宗:“韩一树对你说了什么?” 闲灯坐在床上,揪住了床单:“就这一年发生的事情。”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