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就这么搁浅在他的脑子和声带之间。 第一个念头是,居然很合适? 徐迟的身高有一米八,挺拔修长,普通女人的蓬裙穿在他身上,露出一长截伶仃脚腕,同样,喇叭形的长袖袖口也成了七分袖。 但这不影响绝妙的视觉效果。 这件裙子出乎意料地符合徐迟的气质,低调且矜傲。宽大的裙摆上笼着大片大片深浅不一的黑纱,褶裥百重,其间点缀着长条的碎金绸缎,绸缎上是繁复典雅的刺绣。剪裁相当完美,尤其当一切弧度抵达腰身时,隆重地收紧,凸显出苗条的身段。臀胯处有飘逸的系带,追其来源,出自腰后巨大的金色蝴蝶结。 周岐从不知道男人的腰也能细到这种程度,好像拢住了,轻轻一握,就能折断。 “你,呃,还行。”周岐词穷,干巴巴地竖起大拇指。 裙子显然还没穿完,宽大的领口松垮地堆叠着。 徐迟蹙着眉尖,显然耐心用尽,他抬了抬下巴,冷淡地道:“过来帮忙系腰带。” “啊?哦,好。” 周岐别开目光,同手同脚地走过去,拽住金色的丝带绕在指尖,倏地一扯。 “……你勒得太紧了。” “抱歉。” “是这么穿的吗?” “是……吧?” “感觉有点不对。” “要不把姜聿那小子叫过来教教咱?” “……” 舞会开始前,两人总算捣腾完毕,成功下楼。 姜聿见到徐迟的一刹那,眼睛都直了,夸张惊叹:“哇靠!” 周岐明白他的感受,拍拍其肩膀:“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女装大佬了吗?你跟他站在一起,就是王者和青铜的区别。” “绝了。”姜聿拨了拨双马尾,甘拜下风,“除了没胸,简直无可挑剔,人间瑰宝啊徐哥。” 徐迟觉得这不大像在夸他。 周岐心有戚戚,谁能想到,为了让这宝器心甘情愿穿上裙子,他都经历了些什么? 任思缈越过人群过来,挑剔地端详许久,惋惜极了:“不当女的可惜了。” 徐迟:“……” 你们可以闭嘴了。 “对对对,就是这个眼神。”任思缈惊喜道,“冷淡,倨傲,不可一世,深得女王范儿的精髓!” 周岐不懂就问:“什么是女王范?” 姜聿侃侃而谈:“就像女王啊,很霸道,气场很足的那种,独占性很强,报复心也很强。” “嗯,别的不知道,报复心是真的挺强的。”周岐有点后怕。 徐迟冷漠地转移话题:“那三个女人为什么死,你们有线索没?” 攸关生死,任思缈立马从裙摆下掏出一只麻袋,倒出里面的东西:“喏,这就是她们做的那三顶帽子。” 三位男士表情古怪。 “好家伙。”周岐豁然开朗,“我现在明白这裙子的裙摆为什么要做这么大了。合着是为了藏东西!” 姜聿无法阻止龌蹉的思想,邪恶地摸起下巴:“也可能是为了藏野男人。” “这三顶帽子的设计很像。”这里就徐迟一个老实人,“布局一样,运用的元素也大同小异,谁剽窃的谁?” “不能说是剽窃吧,我们是合作完成的。”这时,一位戴着眼镜,同样也被逼无奈穿上蓬裙的男青年走上前,他一直留意着他们四人间的对话,此时迫不及待地插嘴,“每个人完成一部分,然后拼凑起来。集思广益嘛,我们以为这样胜算能大一点,谁成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