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更了解宝鉴的秘密?” “不用你来提醒我的过去。”徐上将抬起眼帘,看向他,似笑非笑,“你也看到了,知道秘密的人都躺进了坟墓,我现在告诉你,你确定你想听?” 上将自从二十岁空降救赎兵团,这些年来号令三帅,指挥八部,在军中积威已久,其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让部下两股战战,冷汗津津。刘狩也曾口头上不服管教,明里暗里被整到没了脾气,这会儿撞上上将的眼神,下意识后退两步,说话都结巴了:“死,死到临头了,你还横!想活命,就快把袁启和宝鉴交出来!” “活命?” 徐上将冷笑两声,走动起来,团团围绕他的亲卫兵跟着他同步移动,对面也调转枪口亦步亦趋地跟着移动。 两方在大殿上可笑地转着圈儿,如斗兽场上势均力敌的两头猛兽,虽虎视眈眈,但谁也不肯率先发动攻击。 “徐某当了一辈子的兵,向死而生,什么时候把活命这种小事放在心上过?” 他说话十分嚣张,但他一直便是如此,也从来没人敢质疑他。他踏着哒哒作响的军靴,逐步走近殿中央的那具尸体,单膝跪下,注视起那张死白的因骄奢淫逸而日渐浮肿的面庞。 他此刻的心情很平静,出奇的平静,他活了二十七年,内心永远狰狞险恶,暗潮涌动,从未达到过如此这般纯粹的平静。 他效忠一生的王躺在那儿,跟寻常中年人毫无区别。 他这才发现他对这具尸体并无太多炙热澎湃可宣称其为神圣使命感的情感。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从来都不是个称职的军人。那他这些年来,为何汲汲挣扎,为何战斗不休? 一切都似乎变得可笑又悲哀起来。 外面依旧炮火连天,坚固如壹宫,在接二连三的空袭轰炸中也开始摇摆震荡,天花出现裂缝,墙皮不断剥落。 “没有战降,只有牺牲。”徐迟听到自己沙哑的嗓音穿透炮火的隆隆声,“崇业,要是我死了,你能不能放过灰鲸?” 曹崇业的目光越过数堵人墙,落进那双寂静漆黑的眼睛,愣了愣:“那要看他们愿不愿意投降。” 没了主帅,他们自然愿意。 徐迟点头,他站起身,取下颈间银片,握在手中。 “啊,对了,最后说一句。”在拨开特制自杀装置的盖片,按下按钮之前,他像是忽然想起一件陈年旧事,顺口提起,“你哥的死,我很抱歉。他曾是我的挚友,很可惜没能志同道合走到最后。” 语气无波无澜。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