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灼一直在门口等待,见苏星轨出来,刚要转身往车的方向走,眼眸转动间,却见那小子的手竟正搭在少年胸前,紧紧拽着衣领拉扯下几分,露出他胸口一小截雪白肌肤。 裴灼眉心一蹙。 当即伸手,抓兔子般将那小子拎过来,扛麻袋似的胡乱扛到自己肩头。 沈烛被他肩膀硌到了肚子。 难受地闷哼一声,发出几声小狗般委屈的呜咽,不出三秒,当即“呕”地一声,直接吐在了裴灼背上。 “…………?” “!!!!!!!” 保镖们惊了。 苏星轨也惊了。 就见裴灼仿佛石化般一动不动。 因为背对着他们,也看不清他此刻究竟是什么表情。 过了好半天,他才终于艰难地迈开步子。 逃亡般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到车前,随手将沈烛塞进保镖们的车里。 贫民区附近医院很少,且医疗设施都不算好。 裴灼脱掉外套,拉着苏星轨上了车,又吩咐手下去接他的私人医生,便带着他们一起回了住处。 保镖们都是五大三粗的糙汉子。 对这么个小家伙实在有些束手无策。 他们半路见沈烛难受,便找了瓶矿泉水给他喝,谁知他一喝,过不了两分钟,又是撕心裂肺一顿吐,可能是在家时就已经把胃里的东西吐空,如今吐出来的只剩混着胃酸的清水。 私人医生很快过来,帮他看了病开了药。 好在沈烛已经自己把胃吐空,所以损伤并不算特别严重,医生刚走不过半小时,他便渐渐苏醒过来。 沈烛醒来时,只感觉自己嘴角湿哒哒的。 眼睛惺忪地眨巴了两下,才发现自己脸下面还垫着一只手。 那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指骨修长纤细,掌心却厚实温软,轻轻地托着他侧脸,比枕头的触感更舒适。 只是…… 沈烛仓皇爬起。 做错事般盯着那沾上他口水的洁白衣袖,不安抬眸。 “不、不好意思……” 他忐忑地道了歉。 抬头却见眼前少年有些眼熟,略略思索片刻,才想起他就是半天前找过自己的人。 “……哥哥?怎么是你?!” “也只能是我了吧?” 苏星轨收回手。 淡淡瞥了他一眼。 他刚才看这小子难受得说梦话,忍不住拍拍他脸,想把他喊醒,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握着,一直握到了现在。 “我看你倒在家里,拍门也没人应,担心会出事,就把你带出来了。” 他囫囵解释完。 望着袖口那一大滩口水渍,还是嫌弃地扁了扁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