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停下脚步,那少年却带着斜风细雨翩然而至,一把将她拥入了怀中。 他只字不言,却把她抱得那么紧,好像这世间至宝唯她而已,其余万千事物都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温酒琢磨了一路要怎么同谢珩说话,此刻竟全然都抛到了脑后。 “谢珩……” 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这一声轻唤。 她眼里水汽弥漫,鼻尖酸的厉害,轻颤的手抓住了少年的衣袖,如此,悬在半空的心才回了原地。 温酒从前盯着一个首富的名头,水里来火里去,性命堪忧的次数也不少。 可自从同谢珩有了瓜葛之后,每每落到这样境地,总是第一个就想到他。 被容生关着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谢珩。 明明是她自己说最好老死不相往来,可到了前途未卜的时候,却忍不住念着那少年的好,若此去再也回不来,至少再多看他一眼,最好能多说句话。 什么怨啊恨啊,在死到临头的时候,似乎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轻纱飞扬,将其余众人都隔绝在外,只这一处,成了他二人的一方世界。 许久之后。 谢珩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 正当温酒要开口的时候。 少年眸色幽幽,抢先道:“谢某心急如焚,唐突了温掌柜,还望海涵。” 温酒一时哑然。 海涵什么? 他抱了她吗? 她见过风流散漫的谢家大公子,也见过手起剑落杀人如麻的谢小阎王,见过他低眉含笑不要颜面…… 唯独不曾见过他这样故作客气疏离的模样。 心顿时乱作一团。 谢珩却不看她,抬头望天,不紧不慢道:“舍弟追查容生至八方城,连累了温掌柜,我是为他而来,你不必多想。” 温酒到了嘴边的话再次被他堵住,“……” 你把话说的这么刻意,我没法不多想。 谢珩顿了顿,又道:“为舍弟惹出的麻烦善后,我留二十青衣卫暗中保护温掌柜。” 温酒不太习惯他这样说话,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 她好一会儿也没说话。 谢珩耐着性子等她,目光扫过清风苑各处,就是不正眼看她,眼角余光却忍不住瞄了一眼,见她迟迟不开口,他袖子下的手轻拢背到身后,“若温掌柜没有异议,谢某还有急事要办,先行告辞了。” 谢珩说着,转身就走。 轻纱拂过少年衣袖,细雨纷纷覆上眉眼,他敛眸,来时如风,去时匆匆。 好似真的只是来给谢万金收拾烂摊子,顺便救下了她,连多说一句话都没必要。 “谢……”温酒站在原地,轻唤了一声。 她嗓子喑哑,发不出什么声音,这一个字一出口便散入风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连她自己都几乎听不见,心下不由得苦笑,天意总是这样弄人。 想说的话总是来不及说,想唤的人也唤不出来。 那快步离去的绯衣少年忽然止步,转过身来看着她,一双琥珀眸星华万千。 好在心有灵一点通。 万幸,他没有再叫她温掌柜,否则温酒能被她堵成哑巴。 温酒深吸了一口气,快步上前,一把拉住谢珩的袖子就往外。 她只字未言,这动作又十分忽然,谢珩被她拽的一个踉跄,就出了清风苑。 四下众人惊魂未定,又见那一剑破楼的少年被温掌柜拎走,顿时目瞪口呆,更加不敢吱声。 几步开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