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玹最恨他这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咬牙,别过头,看向温酒。 “我先……出去。”温酒抚了抚额,当做什么都没看见,转身便往走,低声嘱咐道:“吵归吵,别动手。也不要摔贵重东西,其他的,你们随意。” 说罢,她推开门走了出去。 庭前飞雪迎面而来,纷纷扬扬积了一地纯白。 小厮侍女和几个与谢玹同来的小官吏站在不远处的廊下,狂风席卷而过,檐下的灯盏飘飘扬扬的,红流苏在白雪之间摇曳生姿。 温酒同一众人微微点头示意,便朝另一边走去,刚到拱门处,就看见一身黑衣的叶知秋走到她面前。 这姑娘一身劲装,少年气十足,此刻却怕扰了旁人一般,低声问道:“我方才听兄弟们说,三公子来了?” 温酒点点头,“刚来不久,在前厅呢。你可要过去?” 叶知秋眸色微亮,片刻又暗了下去,摇了摇头,“不了,我同他不相识才最好,这样日后旁人才抓不到把柄。” 温酒听得云里雾里,她晓得小叶身份特殊,又一直以男装示人,从前在飞云寨是这样,来了帝京还是如此。 这些时日青衣卫在风荷园来来去去,将朝中大臣们那些事禀告谢珩,都没避着她,甚至连太子瑞王也是直呼其名。 若不是她知道谢珩前世当了摄政王都无心皇位,险些都要以为,谢小阎王恐怕是在密谋篡位了。 叶知秋笑了笑,眸色清亮如昔,“更何况,再过不久,我就能见到他了,不急在这一时。” 她嗓音忽然轻了下去,近乎喃喃道:“只是来日再见,又不知是以什么样的身份。” 温酒心神微动,温声道:“今日是三公子生辰。” 只寥寥数字。 叶知秋忽然抬头看了她许久,然后转身跑了。 温酒一脸莫名,“你跑什么?” “三弦生辰啊!”叶知秋一边飞奔而去,一边道:“当然是送生辰礼了!” 温酒站在原地,“你刚说的不去。” 叶知秋的声音远远的飘过来:“五十两……你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温酒忍不住笑,摇摇头,穿过了拱门。 五十两,要是被三公子听见,非要冻死她不可。 而此刻,花厅内。 谢珩低头看着三公子,含笑问道:“怎么,你要帮我脱?” 谢玹松手,俊脸微僵,“你!你怎么越发的……” 他的话直到一半便卡住,对着旁人唇枪舌剑不遗余力的谢侍郎,在长兄半句斥责都难以启齿。 “越发什么?”谢珩唇边的笑意越发深了,“生辰礼还想不想要了?” 谢玹没说话,一双墨眸却微微亮了起来。 谢珩笑道:“想要,就赶紧把你这身官袍脱了。快些,阿酒待会儿就回来了。” 这话听起来有些怪。 外头那些个人冻得瑟瑟发抖,怎么也想不到,这门里人在做什么。 谢玹抿了抿唇,解开玉带,褪去紫色官袍,回头时,谢珩已经脱去一身绯袍。 少年身上只余下白色的里衣和一层金丝制成的软甲,他伸手将金丝软甲解了下来,下颚微抬,朝着他笑道:“还愣着做什么?过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