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城,皇宫。 温酒见了老皇帝第一句,就是问能否替谢珩一死,猛地的一下子就把一众内侍宫人们震住了。 赵毅险些坐不住,忽的开始剧烈的咳嗽,王良帮着拍了半天的背,才缓过一口气来。 老皇帝眸色复杂的看着温酒,“你当真以为朕不会把你怎么样?” 这姑娘大抵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三番两次来御前闹事,先前不知道谢珩同皇族有关系,不论犯什么错,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这次,绝不可能。 温酒屈膝跪地,身上的雨水不断往下落,眉眼却如同清水出芙蓉,比往日更加清丽如画中人。 她抬眸,看着一日更比一日苍老的皇帝,“皇上比谁都清楚,有谢珩在,可保边境安宁。如今,正值两国苦战之际,您这时候非要把谢珩召回帝京,究竟是为了什么?” 赵毅沉着脸,不说话。 温酒强压着心中愤然,字字清晰的问道:“若是他有异心,当初在凌云山,皇上身陷囹圄,文武百官尽数被困,那般大好时机他为何不下手?若是他心中存怨,怎会在两国兵力如此悬殊之际,带兵前往边境抗敌?” “住口!”赵毅一张老脸越发的沉着,厉声道:“你一介妇人,懂什么!” 温酒嘴角勾起一抹冷弧,“我是没读过什么书,懂得也不多。可我也知道,大敌当前,国事为重,旧怨为轻!” “你!” 赵毅气结,抄起一旁的玉枕就要砸她。 “皇上!”王良连忙跪拦,哀声劝道:“温掌柜年纪尚轻,说话行事有失妥当也是难免的,您就看在她给军营和灾民筹了那么多钱粮的份上,饶她这一次吧。” 老皇帝冷哼一声,一把甩开了王良的手,怒声道:“朕就是待谢家太宽厚了,才会让温酒屡屡持财行凶,简直可恼!” “皇上……” 温酒早就知道这老皇帝不是什么好人,可真到这时候,还是不由得心凉心惊。 “来人!”赵毅冷声道:“把温酒暂押偏殿,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许见!” 温酒心知老皇帝主意已定,此刻说什么都没用。 更何况,老皇帝也不知道这次醒来能挺多久,等地下那些人来御前回禀谢家众人出逃,人早就没影了。 而且有他这句话在,温酒至少一时半会儿不用见到赵帆那惹人厌恶的嘴脸。 她索性沉默束手。 四个内侍将温酒押出了寝殿,老皇帝挥挥手,将宫人们也遣到了外头。 一时间,只剩下王良这个老内侍还跪在龙榻前。 赵毅眸色沉沉的看了他许久,才开口道:“朕竟不知,你什么时候成了温酒的人?” 这话一出,王良如同被雷击中,当即吓得伏地,颤声道:“皇上明鉴,奴才都是一心为了皇上啊!” 赵毅冷喝道:“大胆奴才,满嘴谎话,若不是看在你跟在朕身边四十年余年的份上,早该将你千刀万剐了!” 王良老泪纵横的抬了头,“老奴近年来眼神越发不济,原本早该给年轻懂事的小内侍让位置,找个洒扫除草的活计度余生。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