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小声道:“昭仪娘娘快不行了,四皇子他暂时没有闲暇再来为难您了,您……千万要保重。” 温酒长睫轻颤,哑声道:“多谢。” “温掌柜客气了,之前在凌云山的时候,若不是有您和谢大人,小的也活不到现在。” 小内侍说着,退到了一旁。 一个做奴才的,能做的,也只是给恩人添个毯子,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也不敢做。 温酒卷缩在墙角,心情久久没有平复。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道:“吴昭仪……” 小内侍连忙接话道:“这昭仪娘娘也是可怜哪,手脚都摔断了,眼看着就不行了,就算太医院那些太医是华传世,恐怕也救不回来了。” 温酒没说话。 从高处坠落的痛她亲身尝过,太痛了。 痛到让她不敢回想,不由得抓紧了身上的薄毯。 小内侍见状,也不敢同她多说话。 温酒沉默着。 殿内黑沉沉、静悄悄的。 门外雨打枝叶的声响,变得显得异常的清晰。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 殿外忽然脚步混杂,有人在大雨中七嘴八舌的劝:“殿下!昭仪娘娘已是冷宫之人,您这样把她带出来于理不合!会被皇上怪罪的啊!” 赵帆却毫不理会,抱着一个血肉模糊人疾步冲进门来,厉声吩咐随性的内侍宫人,“掌灯!整个思华殿都给本皇子掌灯!立刻焚香!去取新衣来!” 一众人鱼贯而入,顷刻间,便将整个思华殿的灯盏都点亮了。 温酒眼前一花,便瞧见赵帆把那个出气比进气多的血人小心翼翼的放在罗汉床,一把拉过宫人们递上的锦衣华服裹在那人身上。 “母妃……”赵帆几乎是整个人坐在罗汉床前,紧紧的拽着吴昭仪的手,嗓音颤的慌,“儿臣带您回思华殿了!您睁开眼睛看看啊!都是儿臣不好……儿臣应该早些接你出来的……” 温酒窝在桌子后面,卷缩成一团,努力的让自己看似不存在。 她活了两世,见过赵帆很多次,都觉得这人自私至极,不择手段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争权夺势。 可这一瞬的赵帆,似乎也有那么一点人样。 吴昭仪满脸是血,艰难的睁开眼,浑浑噩噩的看着赵帆,喊得却是:“皇上……” “皇上!臣妾好想您啊!” “臣妾知、知错了……” 她像是神智不清一般,说话颠来倒去,都是那个坐拥三千佳丽,日日换新人的老皇帝。 十几个宫人内侍们焚香洒扫,忙忙碌碌,殿中灯火通明越发显得吴昭仪脸上血肉模糊。 可赵帆没有丝毫的嫌弃,他抱着吴昭仪,“母妃,你再等一等!儿臣马上把他找来!” “别、别走……” 吴昭仪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死死拉着的赵帆的手不放,哭求道:“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皇上,你别抛下我……别……” 最后一个字徒然断了音。 吴昭仪拉住赵帆的手,也忽的重重垂下。 赵帆整个瞬间僵住,眼眶涨红,血丝弥漫,失声唤道:“母妃!”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