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着你自己开口同我讲。” “好。”谢珩应声了一声,伸手握住了阿酒的右手,指尖轻轻抚上第三根床柱。 上头刻的“谢东风”有些歪歪扭扭,许是时常摩挲的缘故,字迹已经融入床柱之中,好似它原本就应该在这个地方存在着。 昨夜意乱情迷间,谢珩曾经问过她,为什么要把他的名字刻在这里。 那时候的温酒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别的,便将实话告诉了他。 阿酒说:“我怕把你忘了。” 她轻抚他的眉眼,眸似秋水波光潋滟,哑声说:“我可以忘记这世上所有的事情,可我舍不得忘记你。” 若是阿酒清醒如常的时候,定然不会同他说那样的话。 唯独昨夜,问什么答什么。 乖得不得了。 叫人忍不住想要多喜欢她一些,再多喜欢她一些。 想把整颗心都掏给她。 温酒的视线随着两人交叠的指尖,落在那床柱之上,想起昨夜那些话,不由得有些面似火烧。 偏生这时候,谢珩温热的呼吸还徐徐扑簌在她颈侧。 搞得她整个人都烫的厉害。 外头暖阳高照,璀璨阳光从窗台门扉处穿透进来,笼罩着整个红罗帐都是半明半暗的。 彼此的眉眼清晰无比的呈现在眼前,昨夜荒唐过后的诸多痕迹也随之看的清清楚楚。 谢珩看着她眸色越来越幽深,嗓音低哑道:“阿酒……” “天亮了!”温酒看他这眼神就觉着大事不好,连忙拿着身侧的软枕塞进他怀里,自个儿一把抓起一旁的里衣就往身上套。 谢珩抱着软枕笑意徐徐道:“我只是想问你,要不要帮你穿衣裳?” 温酒楞了一下,心下琢磨着到底是自己反应太大,还是谢珩故意这么说的。 片刻后。 温酒坚定的觉着肯定是后者,扔给他一句“我自己会穿。” 而后套上里衣就拂开红罗帐下了榻,走到屏风后换上新衣衫。 温酒在西楚这么些时日,也是衣来伸手习惯了,这公主的衣裳又比她从前穿的繁复许多,谢珩还一直盯着她瞧。 她的手好像也不是自己的手了,穿衣衫都手忙脚乱。 谢珩忍不住笑,伸手掀开马上又要落下来的红罗帐,随意披了件外衫,就下榻走到温酒身侧。 他极其自然的伸手帮温酒系衣带,含笑道:“看,你还是要的。” 温酒:“……” 这好好的话,怎么到了谢珩嘴里就变味了呢? 没多久。 谢珩就帮她穿了衣衫,自个儿把里衣穿好了,穿外衫的时候,极其自然而然的低头,凑到温酒面前,徐徐道:“少夫人,帮为夫一把。” 温酒动手本来就伸出去了,乍一听到他这声“为夫”,手上的动作不由得顿了顿。 谢珩眼角微挑,嗓音含笑道:“莫不是我喊错了?” 温酒一时无言。 下一刻。 便听谢珩笑道:“如今该改口叫夫人了。” 他俯首,在温酒耳边低声笑道:“夫人,来帮帮为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