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帝后同寝处。 温酒坐在红罗帐里,抚了抚凤冠,这一天,光是端坐着受人参拜,都险些被沉重的凤冠压坏脖子。 谢珩入内而来,连忙伸手帮她把凤冠摘下来递给了一旁的侍女,挥了挥手示意一众宫人侍女都退下。 小姑娘笑意盈盈的放下层层帘幔与红纱,低头退了出去。 温酒看着那层层红纱交叠,夜风轻轻拂过,吹得烛火轻纱徐徐而动。 连带着四周光晕都变得旖旎起来。 谢珩俯身看她,含笑道:“累坏了吧?” 温酒呼吸一顿,身子发软整个人坐都坐不住,直接就往锦被上倒。 满床的瓜果花生,有些咯人,可她已经完全懒得动弹了。 温酒很是庆幸道:“总算可以歇了。” 谢珩看她这模样,忍不住笑,伸手端了边上的红枣莲子汤,用勺子舀了一勺,吹凉了喂到温酒唇边,“喝两口。” 温酒尝了尝,当即不愿意再喝第二口,“太甜了。” 谢珩挑眉,自个尝了一口,他也喝不下第二口,笑道:“这玩意是照着三公子的口味做的吧?” 说完,随手就把碗搁到了一旁,往温酒身边一躺。 两人一起看着头顶红罗帐,分明累极,又发自内心的想笑。 温酒强撑想坐起来,奈何腰酸腿软,刚起来一半又倒了回去,轻声道:“累的我想闭眼就睡。” 谢珩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凑近了,与她低声耳语道:“你睡吧,我帮你洗漱更衣。” 温酒一听这话,顿时觉着没有那么困了。 她猛地坐了起来,“我只是累,并不是很困。” “这样啊。”谢珩一手撑在床榻上,缓缓起身与她同坐,“不困的话,那我们再做点能让你困的事……” 他说着伸手就来揽温酒。 她当即就起身往两步开外去了,高居临下的看着谢珩,眸色微妙,“忙活了一整天,你不累吗?” 温酒这腰酸背痛的,实在是经不起他折腾。 偏偏谢珩眸光灼灼,好似一点都不累。 明明路都是一道走的,什么事都是一起做的,凭什么她笑到脸僵,谢珩却跟没事人一样? “累啊。”谢珩起身,走到她面前,眸中笑意泛泛,“这不是想让你舒服舒服么?” 温酒伸手就掐着了他的脸,同掐自家小阿弟一般,“你今日也没喝酒,怎么尽说些有的没的?” 她同谢珩也不是没做过那事,原也没有什么别扭墨迹的。 就是今个儿实在太累,偏生他还字字句句都要来勾她,这不是欠教训么? 哪知她一动手,谢珩就顺势将她揽入了怀中。 温酒猝不及防就被他抱住了动弹不得,刚要开口说话,谢珩就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这宫里不比别处,门外好些个内侍宫人都守着,稍微有些动静就会被他们记进小册子里,以后也不知会被人什么人瞧见,窥得帝后恩爱的床笫之语。 温酒睁大眼睛瞧他,心道:这厮到底要做什么? 她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就谢珩抱着她翻窗而出,迎着月光悄然跃上屋檐,掠过重重宫阙,径直往宫外去。 夜风在耳旁呼啸而过,城中万家灯火明明。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