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赵赫延衣衫整齐地看着她:“你自己来?” 他话音一落,黎洛栖就像只烧红的小猫,捂着被子又钻了进去,露出来的半截玉足踢了踢被子,总算是盖住了。 只是她这闷了一会,意识也才算回笼,昨晚发生了什么已经不堪回事,牙齿咬了咬指尖,身上的酸疼缓缓漫了上来。 “要躲到什么时候?” 隔着被子,那道低沉的嗓音落入被窝,她把脑袋埋进臂弯,不吭声了。 “不饿?” “咕~” 黎洛栖忙捂着肚子,为什么变得这么听话了! 只是这一动两条腿又酸又麻的,昨晚到底是做了什么…… 忽然,一道意识划过脑海,她猛一掀被子,视线朝轮椅上的男人看去—— “夫君,你腿上的伤……” 赵赫延掌心撑着下颚,用的还是方才给她上药的左手,黎洛栖愣了,然后就不会动了,僵硬地把那句话说完:“没、没事吧……” “你说呢?” 他语气闲散,比起她的慌乱,他倒像是把事情都揉碎掰开搞清楚了,“忘了?” 黎洛栖抓着被子:“我看看你的伤口。” 说着,她拍了拍旁边的床沿,只是这手一伸,手腕上的红痕露出,像一道红玉镯,被白皙的肌肤衬得愈加灼眼了。 赵赫延眸光一暗:“先下来吃饭。” 她摇头,一副你不给我看,我就不吃的姿态。 见他不动,黎洛栖干脆下了床,只是这腿酸得厉害,脑子里忽然想到昨晚,她好像被某种情愫操纵着,本来生怕碰到他伤口而跪着的腿,不知怎么就缠上了他的腰,这一缠,自然就是坐上去了…… 她怔怔地看向赵赫延的膝盖,二话不说就上前掀开澜袍,深色的裤子挡住了伤口,她扭头就去找匕首,被他拿刀对付过几次,还不知道藏在哪儿么。 只听撕拉一声,缠住伤口的白色绷带映入眼帘,上面早已透出了一层暗沉的血色,她小脸一沉,整个人就难受了起来,“我、我给你换药……” 说完,披着件薄衫就去壁柜里拿药,脚腕踮起,细白的小腿因为用力而紧绷,看着又长又柔美,像春日的蒲苇。 黎洛栖抱着药箱很快就回来了,小心翼翼地给他拆开白布带,那道箭伤四周洼出了血,黎洛栖心疼地吹了吹,抬头看他:“昨晚为什么不把我拉开?” 赵赫延眉眼蓄了道薄笑看她:“我也很喜欢的。” 黎洛栖上药的手忽然顿了顿,头就低了下去,嗡声道:“你……不要再说了……” 等处理好伤口后,她才发现两人这一觉醒来,倒做起了互相给对方上药的事情,本来她还有些来气,可看了赵赫延的伤,她就变成气自己了。 而当她走出屏风,发现放在托盘上的裙裳时,整个人更是不知道眼睛往哪里看,她的冬衣什么时候送进来的啊! 赵赫延下巴朝净室的门支了支,就见她抱着裙裳跑了进去。 嘴角无声地勾了抹笑。 这时,屋外传来敲门声,等了一会儿,门推开了,冒出了月归和一芍的两颗脑袋,一个手里捧着早饭,一个怀里抱着箱奁,手脚麻利地布置了起来。 净室里,黎洛栖好不容易鼓着勇气开门,就看到一芍和月归猝然抬起的眼睛,大眼瞪小眼之后,她抓着裙裳,在脸要漫红的前一刻,赵赫延说:“下去吧。” 吧…… 月归这辈子第一次听世子这么温和的结尾音!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