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一旁的黎洛栖也愣了,眉心蹙起,再看赵赫延气定神闲的,“掘地三尺没有,那就从他嘴里撬出来。” 撬? 黎洛栖忽然想到方才吃饭席间,定远侯说的要把沈听绑起来拷问,虽然父子俩性格不同,但赵赫延还真是在他父母的基础上手段更上一层楼。 “不用找了,任何人都可能做备份,但沈听不会。” 少女清丽的话音一落,月影顿时怔住,却见世子眸光沉凝,“你认识沈听?” 黎洛栖缓缓吸了口气,“带我去见他。” - 兖州的民愿书不管是不是真的陈情,只要上面罗列出的细枝末节被提刑司验证,就足够说明这份证据的真实性,沈听的弹劾就更有力。 而现在定远侯府被人挖了坑,还不知道这坑在哪里。 马车缓缓行驶在寂静的官道,一直饶进东边民巷内,道路陡然变得狭窄,车厢中,赵赫延没说话,只是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位夫人。 当他从黎洛栖口中听到“沈听”二字时,对她的看法,似乎又要多了一层。 忽然,马车在一声“吁”里停了下来,月影径直跳下车,抬手朝眼前这处朴素的庭院门敲去,开门的是个睡眼惺忪的下人,“大人已经歇下了,您有事还请明日再来……” 话没说完,一道剑光抵在身前,下人脸色一白,瞬间睡意全无,顺着剑光往上看,是一个年轻男子笑嘻嘻的脸庞。 “既是来找沈某,就不要为难我的家仆。” 忽然,院中传来一道清朗男声,月影抬手,利剑入鞘,嘴角噙笑行礼:“沈大人,我家主人有请。” 沈听眉宇冷淡:“深夜见面恐遭人非议,有什么事,还请你家主子明日再来吧,请回。” 就在沈听收回视线之时,马车门帘让一道纤细的素手拨开,珠玉般莹润的声音落入这冬日的悠长暗夜:“沈听,别来无恙。” 沈听瞳仁睁睁,素来寡淡的脸顷刻覆了层惊愕,步子也不由朝前迈去,直到那副娇若桃花的鹅蛋脸映入眼帘,他方皤然说出话来:“小栖!” 马车里的赵赫延将他一张表情看得真切,眼睑落下暗影,只听黎洛栖朝沈听道:“上来。” 不过二字,方才还义正严辞拒绝的良臣,此刻便踏上脚凳,掀起车帘入内,灯笼的火光一映,他这才发现偌大的马车厢里还有另一个男子。方才眼眸中亮起的光顷刻暗淡一半,就听黎洛栖道:“这是我夫君,定远侯世子。” 沈听垂眸敛息:“若是为弹劾一事而来,恕沈某爱莫能助。” 他话音一落,整个车厢陷入一种死寂般的沉冷,沈听紧咬牙槽,看向坐于暗处的赵赫延。 然而,车厢里的一方小桌格挡在他面前,沈听看到黎洛栖与赵赫延坐在一道,身子微微挡着他。 黎洛栖将桌案上的宣纸轻轻推到他跟前:“当初扬州府乡试,沈大人夺得第一,后乡试被查出有人泄密,并于沈大人身上搜出一份考卷,与乡试题目一字不差。” 少女的声音在幽寂的车厢里响起,似一泓清澈泉水,却让当事人额间渗汗,双手紧紧握拳:“你应当知道,那是诽谤。” 黎洛栖笑了,“我父亲坚持查明真相,不愿自己寄予厚望的学生断送前程,让府衙继续搜证,最终沈大人才得以被无罪释放,只是您在牢狱里呆着的那几日,应当知道被诽谤的感受吧。” 沈听蓦地抬眼,瞳仁凝起:“那封民愿书是我回京路上途经兖州时,百姓跪轿上书的,一切弹劾所言非虚,绝不是诽谤!” 黎洛栖左手掖起衣袖,不疾不徐地磨着墨,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