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和唱戏不一样,对叶龄仙而言,前者是完全陌生的领域,而且充满未知数,越是日期临近,她就越有压力,生怕考砸了。 这种压力,程殊墨显然不会了解。别说他根本不知道高考什么时候会恢复,就算他知道了,可能也完全不会当回事。 好在,这时候的农村并没有什么太值得他侧目的娱乐爱好,抽烟喝酒干架,哪有回家和媳妇亲亲抱抱举高高有意思? 所以,叶龄仙管得再严,程殊墨也没皱半个眉头。倒是吴俊、猴子很吃醋,内涵这位嫂子看得太紧,他们程哥都快变成“妻管严”了。 程殊墨只是笑,男人嘛,平时就该多让着点媳妇,晚上在特殊地方、以特殊方式,把雄风找回来不就行了? 这种满足感,两只单身狗当然不会懂。 尽管程学霸不太理解,叶龄仙这种近似疯魔的学习态度是为什么。怕她闷坏了学成书呆子,在八月最后一个星期天,他还是向大队请了一天假,连哄带骗地把她拉到镇公社。 大队的玉米基本成熟了,已经开始秋收,叶龄仙今天不上课,本来也是要去掰玉米的。 二八大杠上,她还在惋惜,“少上一天工,我少赚好几个工分的!” 程殊墨心情很好,把车子骑得呼呼带风,笑她:“行了小财迷,你男人这两个月挣的钱,都抵你半年的工分了。以后,你就是什么也不干,专门在家给我唱戏,我也养得起你。” 叶龄仙不服气:“那可不行,妇女也顶半边天,出来劳动才能为国家、社会做贡献。没准有一天,我能挣得比你还多呢!” 程殊墨:“好啊,半边天同志,以后你要是成了角儿,苟富贵勿相忘,你可得多罩着我。” 叶龄仙噗嗤一笑,“你等着瞧吧!” 俩人就这么聊着,很快到了红丰供销社。 两个月没来,叶龄仙需要采买的东西确实不少。 她上次唱戏挣的钱几乎没花,程殊墨工资又稳定,夫妻俩的小金库一直很充足。所以,叶龄仙决定奢侈一把,把立秋以后用的东西也一次性买齐。 然而,当她看到柜台里摆着一排亮晶晶的手表时,再也走不动道了。 “供销社居然开始卖这个了?”叶龄仙十分激动,上次她过来,还没卖手表的。要是有,她当初也不会请楚修年帮忙。 营业员知道她是程采购的爱人,说话十分和善,“是啊,上海牌的,上周刚从上海进回来的,这几天很抢手的!” 这些手表虽然不是国外货,但是做工很精美,质量也过硬,戴在手上非常漂亮,高端大气上档次。 叶龄仙瞬间明白,程殊墨今天非要带她来供销社的原因。 “好吧,是我想要手表,仙儿,你快买给我。”程殊墨一脸无奈,总要满足自家媳妇之前非要送他手表的执念吧。 叶龄仙:“……” 虽然哪里怪怪的,说不清是主动还是被动,但是手表总算能送出去了,叶龄仙也觉得,当时他们为了这件事吵架,实在是太幼稚了。 程殊墨很快挑了两块手表,一看就是提前选好的。一块简单大方,偏男士风格。一块小巧精致,他戴在了叶龄仙的手上。 两块手表又是同一个系列的,乍一看,还真有点情侣表的感觉。 叶龄仙没到,程殊墨给她也选了一块,她立即心疼钱,“殊墨哥,这表太贵了,而且学校有挂钟,我平时也用不上。”她的预算原本只想买一块。 “什么话,你能送给我,我就不能送你了?放心吧,两张手表票我都准备好了。”程殊墨要她戴上,不许摘下来。 售货员大姐在旁边笑:“你们小两口可真恩爱。叶同志,你也别心疼钱,快收下吧。为了让咱供销社也卖上表,程采购在中间牵线,可是给上海手表厂打了不少电话!” 叶龄仙更意外了:“你怎么知道上海手表厂的电话?而且,手表票又是哪儿来的?” 程殊墨解释:“是我们大院里的一个朋友,退伍后被安排到上海纺织厂工作,这些都是托他弄来的。” 叶龄仙:“一次性搞到两张手表票,你这朋友也太神通广大了!回头我们肯定得好好感谢他。” 程殊墨主动补充:“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