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李青荷面色惨白,吓得瘫坐在地上。 她知道这一次,自己在大队算是彻底完了。从此以后,别人说起她,永远都是一个背信弃义、迫害同伴的小人。 张专员一行人回到公社,很快恢复了叶龄仙的报考资格。 至于李青荷,举报本身很难判断是否恶意,当然也不好因为这个处罚她。不过,李青荷这么出格,公社还是重点“关注”了她。 招生小组很快查到,李青荷祖上是买办,她个人还是“资本家的女儿”,审查不过关。再加上她原来的中学毕业证也存在造假等问题,按规定是不能参加高考的。 原来,李青荷才是最没有资格报考的人。公社果断把她的名字划掉了。 顺带着,公社继续严查,发现高进武以前上过工农兵大学,虽然中途停课没上完,也不属于招生范围。所以把他的名字也撸掉了。 有了这两起反面教材,公社还发了批评通报,让下面各大队引以为戒。李青荷和高进武算是彻底“扬名”了。 李青荷罪有应得,至于高进武,叶龄仙并不同情他。 李青荷因为成分问题,一直不能出大队,这封举报信是怎么送到公社的呢?明眼人一查就知道,那两天只有高进武出过大队,给公社送过报考名单。除了他们狼狈为奸,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李青荷知道自己的失去了报考资格,在知青点哭了一天一夜,还想去大队闹,可惜无论村民还是知青,都觉得她活该,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她。 李青荷见眼泪没用,居然破罐子破摔,柔弱也不装了,又跑到叶龄仙面前挑衅。 “叶龄仙,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得我考不了大学!但我不怕你,我城里有父母,已经帮我安排好了一切。我还要诅咒你,就算考了也考不上!你就是穷鬼的命,攀上高枝也变不了凤凰!” 叶龄仙那时候在上课,忍无可忍,狠狠给了李青荷一巴掌,让她闭嘴。 叶龄仙顺便教育学生,“示弱只会让坏人变本加厉,有时候以直抱怨,以暴制暴也不是不行。” 李青荷没想到,叶龄仙会出手打她。 笑话,小戏子十几年的刀马旦功夫,不是白练的,以前也只是跟她客气。 李青荷哭着跑开,扬言要回家给父母写信,让他们尽快把自己接回城里。 可惜啊,回复她的是市里的公安同志,他们说李青荷的父母被查出,向纺织厂的厂长巨额行贿,买卖工位,已经抓起来移交司法机关,就等着判刑坐牢了。 李青荷接到通知,眼泪也不流了,当场就气得昏了过去。醒来之后,知道自己最大的靠山倒了,人畏畏缩缩的,再也不敢作妖了。 叶龄仙懒得去看她。 她只是好奇,花钱买工位这事吧,在城里不算特例,为了生计很多人这么干。大多数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李青荷的父母,这次撞在枪口上,要么是金额过大触碰了底线,要么就是他们实在不走运了。 这样一来,李青荷不仅不能参加高考,年底回城的梦想怕是也破灭了。 不过,叶龄仙却知道,再过几年,审核标准更宽泛了,李青荷还是可以报名参加高考,就算考不上,也可以随着大政策统一回城。 只不过那时候,她和同龄人的命运会有天壤之别,和叶龄仙就更不是一路人了。 程殊墨却笑,“别管那女的。既然咱们都报名成功了,就好好备考。” 得,这回换成他来督促她学习了。 不管程殊墨有没有插手李家的事,叶龄仙都没功夫去猜测。 初选之后,紧接着是填报志愿。 叶龄仙毫不犹豫填写了戏曲学院,她计划着,拿到学历后,等毕业工作时,再去报考聂丹慈的华声剧团。 至于程殊墨,按照叶龄仙的建议,报考了外交学院。他的外语这么好,不和外国人打交道实在可惜。 程父知道程殊墨报考了外交学院,当即打电话过来,声音哽咽着,嘱咐儿子儿媳轻装上阵,轻松备考。 “放心,考试那天,大队会派三轮车送我们去县城,不会迟到的。”程殊墨随口回应着。 他们父子俩,多少年没有像这样明着表达关心了?程殊墨没说太多,但是眼尾也有些烫。 不过,等到十一月底,正式去县城考试这天,天空下起了大雪,所有考生都穿得厚厚的,实在没法“轻”装上阵。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