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生病,拿药当水喝也没用,甚至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说到他母亲的时候,阴衾面上罕见地有了其他表情。 平时的阴衾总是沉着一张脸,好像别人欠了他钱不还一样,再加上脸颊没什么肉,都凹陷进去。脸色蜡黄,怎么看怎么不讨喜。而现在,在说起自己至亲的时候,他身边无形的屏障这才消散一些,看起来倒像是个少年了。 只是转瞬之间,愁云密布 。 阴衾看着自己的双手,语气十分平淡,我请遍了方圆十里的大夫,都束手无策。他们说,我娘熬不过这个冬天。 要知道,现在已经快入秋了 听到这里的白琅沉默,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阴衾想要杀她,在这种情况,反过去安慰自己的仇人,未免显得白琅过于愚蠢了些。 按照人之常情,她现在应该叉腰狂笑才对。 只是生命摆在她面前,她又不能像其他传承者那样,视他人生命如草芥。 所以,她只能沉默不语。 而元鹊显然就没有这些顾忌,他嘴里叼了一根狗尾巴草,看向阴衾:这和你要杀白琅有什么关系吗? 沈家说,他们可以救我的母亲。阴衾一双无神的大眼睛看着白琅,直接开口:前提是我要杀了白琅。 呸。 元鹊将嘴里的狗尾巴草吐出,对着白琅调笑道:以命换命,很值呀。 值个屁。白琅十分不雅观地翻了个白眼,如果拿你的命去换,我也觉得值。 骂完元鹊之后,白琅这才面色不善地看向阴衾:你母亲身体不好,我也觉得很遗憾,但这不是你剥夺我性命的理由。 她休息了许久,力气也恢复不少。当下不再坐着,直接跳起来,几步走到阴衾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我的命,我自己说了算。 就算这样,我也不会放弃杀掉你的。 听阴衾这句话,差点把白琅的肺都给气炸。她一脚踢在阴衾的肩膀上,结果对方不动如山。 这小骷颅架子还挺结实。 倒是不出白琅的意料,只是更加气闷。 我说你修习守道的时候,是不是把脑子也加固了一下?一点脑子都不用,全点了防御是吗? 不知道白琅为何突然暴躁的阴衾,就坐在原地,任由白琅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看白琅这个崩溃的模样,似乎下一秒就要捋起袖子招呼过来。 现在白琅如果动手,阴衾可能还真的招架不住。 刚刚为了战斗,韵力消耗过大。现在是连站,都站不起来的。 所以他没有动作,不动如山,嘴上倒好奇询问:此话怎讲? 还此话怎讲?白琅气到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实在说不出话来,只能颤抖着手,指着一旁看热闹的元鹊。 原本躺着撸蛇的元鹊见此,惊讶地伸出右手,食指指向自己,一脸兴味:我? 阴衾也看过去,无神的眼里全是疑惑:他? 就是他。 情绪缓过来一些的白琅开口道:这人表现得这么明显,你不会不知道他修得是什么道吧? 阴衾诚实点头:不知。 白琅只觉得一口气哽在自己心口,只有给阴衾两刀,她才不会那么暴躁。 深呼吸,不暴躁 在白琅有意识地控制之下,她才勉强说得上心平气和地对阴衾解释:他传承的是医仙之道。 所以呢? 阴衾瞪着一双死鱼眼,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不解:你想说什么? 看他这模样,白琅确信了,眼前这人修守道的时候,把自己脑子也给封起来了。 她无语凝噎,最后可以说得上是一字一句地憋出来的:他可以救你母亲。 这句话落下之后,白琅看见阴衾的死鱼眼里渐渐地有了亮光,好像笼罩在他头顶之上的阴云,都烟消云散。 一下子就充满生机。 下一秒,白琅听见了阴衾激动的声音,对哦。 绝! 白琅没忍住对阴衾比了个大拇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反倒是一旁看热闹的元鹊,笑眯眯开口:如果我说,我传承的不是医仙之道呢? 嗯?!白琅一口气还没咽下去,又被元鹊给提溜起来。她见了鬼一般,看向元鹊:医毒一家亲,会用毒,估计医术也不赖吧? 那可不好说。 M.DxsZXedu.cOm